长老会堂。
半圆木桌旁,坐着二十来个面色凝重的长老。
“乌衣社七翎圣使、蓝级武师暗探我翠院密林。看来这次汲翠闹出的动静挺大呀。”一名领口绣着深紫花朵的白袍老者边踱步边说道。深邃的眼神射向正襟危坐的汲翠部副部长林雨桥,带有几分责怪的意味。
“这是你们汲翠部的主意吧。为何不提前告知于我和长老会?”
“副院长大人,我们汲翠部向来以为翠院提供可塑之才为宗旨,绝无异心。此次是试验,本无百分之百的成功率,所以未敢告于副院长。但是汲翠部众长老已将纳灵产生的气流波动压制到最小,还为翠院带来了如此多人才,这也是算很大的进展了吧。”林先生有些心虚道。
“但是汲翠部亦未将真实情况告知于增翠部。”
“呃……这……我们其实并不想隐瞒,只是……”
“那新来的人才能弥补翠院与乌衣社开战所造成的损失吗?”
崔副院长不愿听汲翠部长老们支支吾吾,言简意赅问道。
“从长计议,或许可以……但是……目前看来,汲翠部这样办的确不妥。”他叹气,略微低下了头。
众人微微变色。
“那么诸位长老怎么看?”副院长转向众长老,发问道。
几乎所有除了汲翠部长老的人都在正前方用灵气绘了个“否”字。还有几个犹豫不决,未做表态。
环顾,白袍老者道:“长老会决定:汲翠部众长老行为有误。按照翠院院规,此程度犯错长老应在思过殿面壁一年。但因乌衣社大敌当前,暂缓至战争结束。但是,此事也有两面性,新进的人才也对翠院大有裨益,所以暂容汲翠部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如果此次汲翠部长老可使乌衣社退军,那么思过期缩减至三个月。”
他转过身来,面向汲翠部长老。“对此,你们有疑议吗?”
汲翠部长老们赶忙摇摇头,副院长能对他们网开一面实在是太好了。。
……
仲夏,蝉鸣窗外,一片生机。几缕阳光穿过雕窗,洒在俊秀的眉目间,暖洋洋的。
祥和中突然爆发出了急促。
躺在病床上的男孩突然睁开眼,用略微嘶哑的嗓音急切地喊道:“乌衣社要来人啦!”
“咔嚓!”一个瓷勺子掉落的声音响彻寥寥没有几个人的医科病房。
“哎呦,你可吓死我啦!”少女的声音传了过来。原来是柳晓霁。“你害的我打碎了一个勺子,师父可要罚我啦!”
大口喘着气,病床上的少年勉强转过头去。“我在哪儿?我在这里待了几天了?”
“你在翠院的医科病房,待了应该有——”
“整整五天!你可真能睡!”另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柳晓霁的回答道。
只见少年旁边的床位上卧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他一只手被裹在绷带里,随意地耷拉着;另一只完好的手则枕在脑后。他翘着个二郎腿,一副悠然自得又好奇的样子。
“你们得到消息了吗?”少年急忙问道。
“什么消息?”旁边的男孩一脸茫然地问道。
“嗯,刘先生他们已经知道了。”柳晓霁回答道。
少年应了一声,闭上眼,稍稍活动了一下身子,却觉四肢乏力,浑身跟脱了一层皮似的。
“哼,这些长老们就知道瞒着我,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诉我。”旁边的男孩撅着嘴忿忿地说。
柳晓霁偷偷翻了个白眼。这样看起来吊儿郎当又毛毛躁躁的人,能得到机密的消息才怪呢。
唉!看向一地的碎瓷片,柳晓霁叹了口气。看来今天回去又得受医药系杨先生的批评教育了。
“做人不能大手大脚,要小心仔细!”师父的这几天最爱说的话又在脑海中响起。
……
五天前,就是男孩从天而降的那天,柳晓霁和齐馨兰因留下来回答刘先生的问题而晚进了增翠楼。这的结果是柳晓霁没报上侦察系,齐馨兰没报上丝竹系,二女都沦落到了不太受人青睐的医药系。
医药系的导师是一位花甲之年的小老头杨凌。鬓虽斑白,但改不了他古怪的习性,这也是医药系人迹冷清的原因之一了。
柳晓霁和齐馨兰报名时,登记处的一位蓝级长老说:“放心,杨凌这人不坏,就是有点儿怪。刚开始相处确实不易,但你们最后应该能与他相处融洽的。”说罢,还干笑了两声。……
报完名,学员们都去找各自的导师。晓霁和馨兰也不例外。她们按照增翠楼的地图找到了医药系的教室。
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吱呀一声推开古朴的木门,一阵粉尘夹杂着药香扑面而来,呛得女孩们连连咳嗽。
“您好,请问医药系杨先生在吗?”柔嫩的声音在堆满杂物的教室里回荡,显得教室越发寂寥了。仍旧无人回应。
“咱们进去吗?”柳晓霁询问齐馨兰。“没经允许就进去,恐怕不太好吧……”齐馨兰犹豫道。
正欲关上门时,一个沉闷的冷笑声从教室一角传来。“哼,占卜系的新学员是吧,又被学长派来偷药草了?”
晓霁吓了一跳,急忙将脑袋探入教室内。“谁……谁在那儿?”
“还能是谁?我就是你们要找到杨凌杨先生。”
“啊……杨先生好。我叫柳晓霁,这位是齐馨兰。”她指了指馨兰,“我们是您医药系的新学员。”
“嗯……”声音迟疑了一下略带些狐疑,随即又阴阳怪气了起来。“好嘛,变着花样来骗我的药草!你们占卜系当我是傻子吗?”
“我们不是占卜系的!”柳晓霁脸色微红,急忙辩解道。
“哼,老夫即使被长老会惩戒也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这几个狡诈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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