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聪双目低垂,继续讲道:“我等四人相安无事,不久便是几月过去,却也不曾断了科举的念头。那姐妹对孟兄的想法,也是甚为支持,愿以嫁妆抵作盘缠,供他进京赶考。”

“只是我却没此机遇,孟兄同我情如手足,不肯舍我而去,故一直推脱,再温习些时日便去。”

“孟兄心中所想,我有怎会不知。当日所得银两远超木屋所值,路上的盘缠我也足够,只待再辛苦些时日,积攒上打点官员的银钱。毕竟万一这次就考中了不是,梦想还是有的。”

言至此处,朱聪想起了刚才的话头,惊奇的说道:“我胆子小,砍柴也不曾进得深山之中。再加上有些时候,会听到些从远处传来的野兽吼叫声,也就更只在外围打些柴火。”

“可是自那姐妹二人来了之后,却是不曾听得类似的动静了。”

那男子突然睁大眼睛,仿佛恍然大悟道:“难道那女子竟是虎妖所化?”

上官云摆了摆手,反驳道:“你先别忙,昨日我和林师兄在山中只见一头虎妖,而且老虎这种野兽向来是独来独往的。你刚才所言姐妹二人,数量上却是对不上。”

林回点头道:“你先把事情说完,那两名女子和你那孟兄,后来怎么样了?”

朱聪回过神来,长吁短叹道:“怪我,一时心急,完全想岔了。时间上对不上,孟兄和那两名女子,后来全都没了踪影,消失不见了。”

“此事也有数日,而且路上也并没有留下她们离开的行迹。”

“水路也不太可能,毕竟那姐妹二人所乘乌篷船,仍在原处。”

林回挠了挠头,问道:“既然已经消失数日了,为何现在才来?”

朱聪答道:“那日我早上醒来,见孟兄久久不曾出门打鱼,旁边屋中也完全没有动静,只当是他们累了。”

“待到傍晚我回来时,屋门仍是紧闭,甚至连妹妹的屋门也是如此,便好奇的推开看了看,发现妹妹已经不知所踪了,从孟兄的窗户看去,里面也是干干净净。”

“我和孟兄俱是外乡人,与村中各家也不熟络,几番打听之下,都不曾发现他们的踪迹。”

上官云惊讶道:“也就是说,你压根就没进去孟元星的房间里查看一番?”

朱聪正色道:“君子岂能擅闯民宅,而且从窗格便已看的分明,又何须进去查看?”

“况且我又不是捕快出身,纵然有什么蛛丝马迹,恐怕也看不出来。便只在各个路口到处打探,因此耽误了些时日。”

“后来一无所获之下,突然想起先前有个对功名心灰意冷的同乡,提起过望虚观有个苏道长,常收留些落难的百姓,邀请我去投奔。”

“我当时嗤之以鼻,大丈夫哪能不为功名利禄奋斗,岂有混日子的道理,就拒绝了他。现在想来,也许只有心系平民的苏道长,会搭理我这山野村夫吧。”

林回却是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你这番君子所为,说不得恰恰救了你的性命。若是屋中有什么古怪,贸然进去实在下策。”

上官云瞅了瞅朱聪露出的脚指头,一双草鞋在赶路的途中早已破旧不堪了,于是开口说道:“现在天色已晚,也不差这一天功夫,还是等歇息一晚,明日再走。”

二人点头称是,便分头去歇息不谈。

次日清晨,那朱聪终是心系好友安危,天刚蒙蒙亮,就起身在院中徘徊。

上官云却是瞬间就发现了朱聪的动作,他虽精神灵敏,倒也不至于夸张到这种地步,只是一夜未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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