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桃所言极是,上官仪的诗歌有所局限,缺乏慷慨激情和豪杰之气,题材仅仅在宫廷咏物的范围之内。

可要说起对图貌的细腻和精巧方面,同一时代的诗人无出其右。

上官云露出好奇之色,不知道织女又是怎么和这两卷画轴有了联系。

烟桃继续讲到:“孟相公原也勉强称得上是书香世家,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才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上官仪的那两幅画卷,便是孟相公家中所藏之物。织女虽未能亲自见过,但仙家手段,总有诸多妙用,将图案显现出来又有何难。再加上调用了些天官下界,也是收集了不少作品,其中就包括我姐妹这两幅。”

“画卷完整的景色,对于衣服的样式来说,实在有些臃肿。织女挑了些许样式景致,绣在了仙衣之上,便有姐姐的楼台,和我这棵桃树。”

“有道是形分两地,情通一脉。由是我姐妹沾了天衣仿绣的光,二人就此生出了真灵,得了些道法,实不是山间妖物修炼成精,也不曾害人。我本体看起来虽是桃树,但也不归树木精怪,而更像是墨家法器,姐姐亦是如此。”

上官云皱了皱眉头,开口道:“这么说来,你也没什么办法,能将孟元星从画卷中放出来了?”

烟桃笑道:“此事说难也难,说容易倒也容易,只要前辈不吝啬法力,将我姐姐恢复如初,孟相公不也就自然出来了?”

上官云冷冷的看了少女一眼,不置可否。

开玩笑,他本就是拿着猴子的画轴唬人的,又哪有这个本事,但又不能漏了怯。

烟桃丹唇微张,忙用手掩住,连声道歉:“小女子何德何能,敢吩咐前辈出手,只是一时口快,还望前辈见谅。”

上官云沉吟片刻,无计可施的他,眼下也只有拖字诀了,默默思索着怎么样能显得合理些:“天下诸事,无非爱恨情仇,利益纠葛。”

“你们姐妹二人和你口中的孟相公,有什么情感交织,都与我无关。”

“烟桃姑娘不妨仔细的想一想,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打动老夫。”

少女脸上现出一抹阴霾,只得在心里暗暗骂道:“老东西,装什么假正经,不当人!”

却是不敢多做表示,起手说道:“前辈若能治好姐姐,小女子做牛做马,无以为报。”

上官云暗暗擦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冷汗,心道:“还好还好,被误会成老色鬼事小,只要没被识破自己是个菜鸟就行。”

大脑仍在运转的同时,嘴上先答应了下来:“也罢,我也不为难你。现在我只是望虚观中的新入门的一名弟子,你便随我回去,做个杂役吧。”

“就以一年为界,看你表现,到时候再做定夺。”

烟桃见上官云只是要自己做一个杂役弟子,没有逼迫她当个侍女什么的,不禁有些意外。

虽然不曾立下字据,却也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便答应了下来。

就在这时,林回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烟桃不曾伤害与他,很快就精神清明,恢复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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