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回泠问常玉坤原因。
常玉坤淡定回道:“我后面去找管事,管事请了大夫,说是胡文定这一跤磕伤了脑袋,神志可能会有些恍惚。
管事问我他是怎么摔的,我便回估摸着是起夜小解不小心摔了。等到今日胡文定醒来后,自己也不记得昨日被揍一事。
我把对管事说的话原封不动讲与他听,他竟也真信了。管事允他十日假,这十日他只需好好休养,待养好伤再来。”
宋回泠面带狐疑,她记得她们昨日下手虽不留情面,但都比较克制,不至于将人打得神志不清啊。
她好奇问:“常兄,我们走了以后你不会也动手了吧?”
常玉坤深深看了她一眼:“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是胡文定自己摔伤后脑勺的,与我无关,害得我大半夜的,还替他的事到处奔走,我感觉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以后还是离你们远一点!”
宋回泠:“……”
常玉坤说到做到,后面再见宋回泠和祝流音都是绕道走的。
不过三人也没法同路。
茶场太大,管事给每个人各分配了两片山头。
今日内,每个人都要将各自负责的山头全部走一遍。
待到日落后,要逐一汇报巡查情况。
宋回泠在腰间挎了个小竹篓,往里塞了纸笔,戴上草帽,拿起水囊就走。
茶场在高山之中,山间云雾终年不散。
清晨之际走进茶园,只在小径间穿梭片刻,身上便沾上了一层湿气。
宋回泠拍拍肩膀水气,迎面两个采茶女手挽手,一路说笑而来。
看见宋回泠,其中一个采茶女笑着和她打了声招呼:
“妹妹,你是新进的采茶工吗?之前好像从来没见过你。”
宋回泠摇头,轻声道:“不是的,我现在在祝管事手下帮工,今日是来巡视茶园的,两位姐姐叫我小宋就成。”
按照分工,宋回泠在祝海林手下做事,级别是比采茶工高。
按理,茶工见了她,都要客客气气叫上一声宋管事。
可宋回泠刚来,不想搞立下马威那套。
茶场中,最辛苦的就是茶工,没必要仗着一小点特权就对别人呼来喝去。
果然,那两人一听宋回泠的介绍,立刻站直身体,还是多了几分拘束。
“原来你就是昨日和一众男子对峙,大闹招工点的姑娘啊?”
宋回泠汗颜,原来她私底下已经被传成这样了。
她那不叫大闹,是叫扞卫自己的权利。
“宋管事,有你是我们的福气。”其中一个采茶女上前,亲昵的站到宋回泠身旁。
宋回泠正疑惑着,那采茶女便凑到她耳边,开始小声诉苦:“宋管事,你有所不知,在这片茶场,我们女子的身份便是最低微的,因为我们只能做采茶的活计,别的事务我们一概不能碰,那些男人觉着,他们辛苦种树养树,末了,我们这些女子便只负责采茶叶这种轻松活计,大多都是看不起我们的。”
“所以你们除了采茶,其余的什么也不能做?”宋回泠问,那两名女子便点头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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