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侧卧清岳湖畔那棵老歪脖子树枯瘪的枝干上,手中酒壶耷拉于半空,他双眼紧闭宛如有万千心事藏于心中。本以为此洪州之行不抿口仙人醉,也可收获一番机缘磨练,哪成想两手空空,反倒在那木箱内憋了个半死。
树干旁的惜蕊眼神空洞望着洪州方向更是泛起淡淡忧伤,也不知那位讨人嫌的小屁孩如今怎样了。莫不是被老神仙炼为人鼎,她曾经听爷爷谈起过有些人专门收集小孩子的精魄并以体为鼎来炼化丹药,一想到那凄惨想象场景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清岳湖中央处那座观潮亭,只见亭高约有二十余丈,四角飞檐挂有金铃,清风拂过便叮叮作响宛如乐章。在亭前赫然是一只驼背大龟,虽匍匐在地,但头仰望天俨然一副不屈王者姿态。
透过窗口望向湖中央层层涟漪,吴宣明问道:“可知当时是何人?”
柳白猿轻笑一声,起身说道:“刚想解惑,困惑便至。”
顺着柳白猿目光,只见天边尽头一黑色圆点出现,待吴宣明眨眼之际那几道身影离他不过十余丈距离。
“是小家伙!”抬头间,便见到了心中念念不忘之人。
可不正是那位当日被拖入云层的小家伙嘛,此刻他正被大耳僧人紧紧搂住,那红扑扑的脸蛋宛如秋日熟透的柿子。再看,身后紧跟着“芙蓉如面柳如眉”的妖娆女子,惜蕊不敢再瞧,低头喃喃道:“世上果然有仙子。”
柳白猿负手立于窗前,望向模样依旧的旧年老友,喊道:“当初别离,无由再逢一面。君颜依旧,满身威气更胜以往。”
苦清听罢哈哈大笑,径直飞入观潮阁内。刚落脚,小家伙便挣脱开那双有力的手臂,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颇有抱怨的说道:“苦清爷爷,若是再晚一会,我这条小命可就没了。”
一番话引得堂内大笑,唯有吴宣明则是谨慎站在原地,侧目打量些微神通广大的老者以及那位模样美妙而又熟悉的女子。
吴宣明恭敬地双手抱拳,一向嗓门如雷的他此刻如隐约间的蚊蝇声。他说道:“当日有幸一睹前辈风采,可谓是九州第一人。放眼那几位镇守一州之地的老家伙,谁能是你的对手。一人独战数位武尊,这等风采真让在下五体投地。”
柳白猿白了眼吴宣明,这马屁拍的他都如痴如醉,这马屁功夫还真不知道在哪偷师学得。
吴宣明话锋一转,问道:“前辈当初所用为符菉之术名为“诛天”,据晚辈所知这杀术为逍遥谷镇谷秘术,所知之人不过十指。敢问前辈和逍遥谷有何渊源?”
苦清听后面色依旧,回答的倒也干脆,说道:“我便是这逍遥谷的祖师——徐子逍。”
听罢,吴宣明倒吸一口凉气。传闻,徐子逍已然去世并在谷内修有墓冢。每逢祭日,青州之主徐怀钰便亲自吊唁并守在此处一晚以诉衷肠。
一时困惑无解的柳无颜呆望身影如山的老和尚,问道:“前辈若是徐谷主必事有蹊跷,敢问……”
苦清轻哼一声,柳无颜脸色瞬间煞白,心想莫不是问到了老和尚的痛处?吴宣明也宛如雕塑,喘气声也变得急促。
反观小家伙,从高高楼阁一跃而下。
“酒鬼!酒鬼!”
一边走一边向岸边不停呼喊着。吴用早已望到了小家伙,更是早已望到了她身后那坛仙人醉。
“慢点,慢点!”
吴用急忙大步走上前,一把将那坛仙人醉搂入怀中。一滴滴口水顺着嘴角滑落到酒坛上,双眼则是直冒金光紧紧盯着。
一旁站立许久的惜蕊如同田野久久未放的花苞,而小家伙则是那朝阳下的阳光一缕。
“哼,我的礼物呢!?”
听到颇有抱怨的声音,小家伙愣在原地直挠头,回来的太过于匆忙哪里准备什么礼物,更何况心智年幼哪里懂的女孩子的内心。
惜蕊小嘴一嘟,双手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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