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爷子的老友到访,前厅的人太多,约好的设计师便直接在后院的茶厅等。
凌在衍带佳年过去,量肩围时她无意识挡了一下,设计师不解,表情疑惑地看向正准备喝茶的男人。
“我来吧。”凌在衍起身,接过软尺看向佳年。
她不说话,转身的时候不自在的捏了捏手指。
佳年不是挑剔的性格,对婚纱的设计只提了一个要求:“不漏背就好。”
凌在衍闻言看她,眼底多了抹不易察觉的担忧。
晚上回去景郁府的路上,佳年倚着车窗发呆,凌在衍转头看她,车窗上映着她安静的面容。
他扶着方向盘的手指动了一下,看她这样,是有心事吧。
张阿姨煮了汤,佳年没胃口,但还是强撑着喝了几口。
凌在衍是被父亲匆忙叫回来的,港城那边的工作尚未结束,仅进门后的几分钟里,手机已经响过三回了。
他起身说:“我去书房处理工作,会有点晚。”
佳年点头,见他已经接通电话朝书房走去,便抿唇没说什么。
一旁的张阿姨见状心生疑惑,难不成是这次出去的时候有了什么误会,可是佳年性格温和,凌先生又成熟稳重,不应该啊。
将近凌晨一点,佳年还没睡,手边放着没开封的红花油,是从凌家老宅出来前言岑茹给的,她的原话是“照以往的经验,应该不止挨训那么简单”。
老一辈的人多少有些奉承“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说法,她见过许佳铭挨训的场面,但许老爷子念着孙女在场,没真下过狠手,可凌在衍不一样,在此之前,她甚至都没见凌爷爷跟谁生过气,更别提是在有老友到访的时候还特意叮嘱儿子去教训孙子。
凌在衍结束最后一个电话会议上楼是半个小时后,看到佳年没睡,他有些意外,揉着眉心在床尾凳上坐下:“怎么还没睡?”
她起身看他,拿了红花油递过去:“言阿姨给的,你……”说着指一下他的后背,“还疼吗?”
凌在衍垂眸浅笑:“许佳年,已经不疼了。”
所以……
“凌叔叔真的打你了?”她朝他走近,话一出口,语气里的紧张连她自己都有些诧异。
凌在衍抬头看她,目光流转间漾出明显的笑意,随即拉着她坐下,温声说:“只挨了两下,不怎么疼。”
佳年抿唇,低头要拧红花油的盖子。
凌在衍笑着看她:“许佳年,真的没事。”
她动作停住,后知后觉地红了脸,现在这样显得她有些……急切。
然后她低下头久久没有说话。
凌在衍看出她的窘迫,开口说:“很晚了,睡吧,我去洗个澡。”
可是等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床上的人还没睡。
佳年的神情有些难为情,但还是试探着说:“凌在衍,要不还是擦点药吧?”
他无奈妥协,走过去床边站定,看她耳根通红一片,于是故意俯身凑近些瞧她,少有地打趣说:“许佳年,抬头。”
她指尖微顿,连带着心跳的节奏也乱了,只觉得耳根发烫,脸颊一阵阵发烧,正要避开时被面前人单手环住后腰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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