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猛地响了起来,刺耳的铃声把准备打瞌睡的张立山吓了一跳。
里面接电话的声音也像是刚睡醒的样子,过了好一会鲁玉明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老张,局里明天举行唱歌比赛,你带小陆去吧,免得他受欺负,这次咱们可不再倒数了。”
“行,放心吧。”张立山答应的非常爽快。
这么长时间陆天顺也看出来了,鲁玉明在业务上完全就是个甩手掌柜,凡是需要干活,都是张立山去。
他就是吃喝协调关系的,不管乡里、局里还是村里,这家伙全都特别熟。
表面上看,他什么事也不干,但没有他,也干不成事。
“你明天在家等吧,我骑摩托车带你去。”张立山有辆雄风一百的摩托车,还是电打火的,他小舅不骑了转给他的,那是爱若生命,视若珍宝,非必要绝对不让别人骑。
因公事动用摩托车的话,鲁玉明一般都会给他想法弄点油,如果看到那天鲁玉明拎着两瓶黄色液体过来,一般都是想让张立山骑摩托车带他去干啥。
张立山不计较因为公事用他摩托车,鲁玉明也不让张立山个人吃亏,两个人谁也没有说,却保持着相当的默契。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生存方式,虽然自认为比别人多了几十年生活阅历,但陆天顺依然在他们两个身上学到很多。
这个时候晋大厨突然来了,身上套着个蓝布围裙,大部分地方都被油渍遮住了本来的颜色,只有在肩头和后面才能看出本来的颜色。
身上还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味道,血腥味,腥臭味。
“陆大学生呀,乡里刚宰了头猪,洪乡长说让给你弄五斤肉,是唱歌比赛的奖励,说的晚了,肉不很够了,只能给你补点猪下水了?”
“算了,还是要肉吧。”陆天顺想了一下,下水这玩意好吃不好做,不说收拾,光煮的味母亲都不能闻。
“肉可只有三斤多了,行。”晋大厨转身要走。
“老晋等等,你这不是坑人家吗,凭啥要人家少得一斤多肉。”张立山喊住了老晋。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要冒坏水,干啥你说吧?”老晋转过来,眯着眼,一副就知道你小子没好屁的神情。
“肉给小陆,再弄一副大肠,一个肝脾,两个耳朵好了。”张立山已经开始在柜里找塑料袋了。
“你想的美,肝脾和大肠已经有人定了,耳朵只剩一个了,小肠要不要?”
“大肠没了那换拱猪,耳朵一个的话你再让我接一盆猪血。”两个人讨价还价了半天。
最后以一个耳朵、一个拱猪(猪嘴)和半盆猪血成交。
不用陆天顺去,张立山就去拎了回来:“肉给你,才三斤一两,亏了。”
“其它的我拿回去,回头肉我给你补上。”老丈人好这一口,但下水这玩艺不好弄,这年头,猪下水一般都是屠夫的专利品,也只有在乡里,老晋杀猪地却不喜欢吃下水,碰见这样的机会,张立山从来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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