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侬回到家里,却不由得寻思:就算他有一身的武功,但就像奕奇说的,一直呆在村里,无所作为的话,也真的是会老死乡间的呀。想到这里真的令他坐卧不安了,他从小到大都没见过爹的面,娘说爹在死在战争中连尸骨都找不着,和这里很多没爹的孩子和他一样,父亲都在战争中阵亡,连尸骨都找不着,每年去祭的只是衣冠冢。娘让他跟着村里的贤能者学习,他天生神力又有过目不忘之能,所以学什么都很快,奕奇总是慢他一拍,可是他性情耿直,与他无话不谈,他们情同兄弟,如今奕奇都说要去骆城了,他怎么可能不去呢?可是怎么跟娘说?让娘同意他去骆城呢?一整个下午,他尽想着这些事,做什么都没心思,常常丢三拉四。

知儿莫若母,哈妮怎么不知道洛侬的心思呢?晚餐过后,天黑下来,哈妮把一个包裹放到洛侬的面前,说:“洛儿,娘知道你想出远门,娘帮你打点好了衣物、盘缠,都在这个包裹里,你好好拿着,路上用得着。”

洛侬惊讶地站起来:“娘,我只是想想,再说我走了您怎么办?”

哈妮慈祥地笑了:“儿长大了就该出去,哪里能呆在三山村里一天只见着这么几个人?去吧,看看外面天有多宽地有多广,娘很好,不用挂心。”

洛侬眼眶湿了:“娘,可是……”

哈妮不容他多说,再多说这孩子又舍不得走了:“早点安歇吧,明早你还要早起呢。”

洛侬看着娘走出屋门的背影,心里酸酸的,但是万丈豪情瞬间又在心中涌起,不由得满心里兴奋起来,看向广漠的夜空,天空星光点点,黑暗无比深邃,他张开双臂,心飞向夜空中翱翔。夜幽静,他枕着梦想进入梦乡。

屋外,露水从叶尖上滑落,滴在树下的落叶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洛侬在半梦半醒中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地上布满石砾,一棵棵顶着像伞一样的树冠的奇怪树木林立分布,四周歌声悠扬飘渺,一声低徊哀婉的篪声从远处传来,如泣如诉。洛侬正在疑惑,却见最大一棵树的树杆划开一道划痕,鲜红的血液慢慢溢出,在他眼前漫成一片血海,若隐若现地浮现出一张古老的图。洛侬惊骇万分,却见一条龙在他眼前一个飞旋后,变成一个相貌威严的王者形象站在他面前。洛侬惊讶地喃喃着:“你,你,你是谁?”

那人肃立一旁,对他点点头,说:“我是龙之先祖龙烨,洛侬,去找龙血树,我龙族的血液绘就天图,可救骆越,可封神,快去找。”

“什么天图?龙血树,到哪儿找?”洛侬满腹孤疑,想趋近他看清楚他的面容。哪知一阵云雾飘来,一条龙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向他张开血盒大口,洛侬惊叫一声跳起来,原来竟是南柯一梦。

他跳下床,到屋外看着暗沉沉的夜空,心还扑通扑通地跳,看来要有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入睡了,想起刚才奇怪的梦,怎么想也想不通?但是他心里知道这个梦一定有它的原因,“龙之祖,龙之祖”他喃喃念着。村里的长者说很久很久以前骆越有一位大将能召唤神龙来助战,难道“天图”能召唤神龙?刚才的梦莫非是龙祖让他去找天图?可到哪儿去找哇?龙血树?龙血树长在哪儿?

他在院子里坐下来,紧皱着眉头把他平生所听过所见过的事儿都想了一遍,就是没有听说过龙血树和天图,不如去骆城,骆城是骆越的国都,那儿卧虎藏龙,多的是博学多才见多识广之士,去骆城一定有人能解开他心中的迷团。思想及此他便坚定了去骆城的心,他站起来,感觉心中热血沸腾,他要好好睡一觉,明天才有精神赶路。

鸡鸣三遍的时候,洛侬睁开蒙笼的睡眼,天已微蒙,娘已做好了早餐,他连忙起来,收拾停当吃了粥便匆匆上路。

奕奇一向起得很早,不知他还能不能赶上他,他三步并两步赶到村口,不见奕奇。心想:他一定先走了,他从没耐心去等人,他走快点只怕还能赶得上他。

走了一里多路不见奕奇,他心里来气:“明知道我也去骆城的,竟然不等我,好,咱们各走各的,要是再遇上我,看他怎么说?”

洛侬路上走得急累了,便在一棵树下坐下休息,哪知还没喘透一口气,一个人倒挂着“刷——”地一声从树上倒挂下来。吓得他急忙跳起来,运劲往后退开数米,拉开架势冷声喝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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