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侬和奕奇连忙下马,悄悄向喊杀声趋近,却见一伙人在围攻一个人,那人使一把长剑,出招快准狠,几十人围攻他竟都近不得他的身,为首的一个说:“他武功再高,也有力衰的时候,轮番上,拖夸他。”
奕奇问洛侬:“帮不帮?帮哪一边?”
洛侬不假思索地说:“帮,帮狐身一人的那一边。”
“他是好是坏?”
“管他好坏,救下他再说。”
两人跳进圈中,中间那人正在苦斗,心想若他脱不了身,真的会被他们拖夸把他杀了。突见两个人跳到他身边,吃了一惊,不知是敌是友。洛侬对他说:“速战速决,现在我们是三对三十。”原来是来帮他的,那人朗声大笑:“好,感谢英雄相助,那某没齿难忘。”
对方为首的见突然多了两个人,喝问:“你们是谁?少管闲事,快走开!免得伤了你们小命。”
洛侬冷笑着拉开架式:“你又是谁?凭什么叫我们走开?你走开才对。”
为首的恨得两眼凸出,瞪着他:“好狂傲的小子,上,让他偿偿咱们的历害。”
众人一拥而上,洛侬避开剑锋,赤手空拳冲上对方,展开拳脚左右开弓,一下子就撂倒了五六个。奕奇一个水中捞月夺过对方兵器,一招就撂倒了三个,洛侬一边还招一边说:“不可恋战,走。”
三人虚晃一招,洛侬一声呼哨,那两匹马飞奔而来,他们连忙飞身上马,那人和洛侬骑一匹,奕奇自己骑一匹,奕奇把手中的棍子甩向他们,众人纷纷退避,三人策马飞奔而去。为首的那人恨恨地说:“让他跑了,便宜了他。”
三人跑了不知有多久,后面早已没有人追来了,才下了马,在路边的一处小山坡前坐下,天还没亮,他们坐着喘息。
洛侬问:“你是谁?为什么被他们追杀?”
那人吸了口气,胸中似有满满的恨怒之气,说:“我叫那郎,早年由父母做主娶了远房的表妹为妻,可是国家危乱刀兵不断,豪雄并起,我不甘心在家里男耕女织一辈子,好男儿志在四方,我要出去游学,干一番事业。于是辞别父母妻子,出门求学去了。我在镆铘山遇到了铸剑师达亚,被他精湛的铸剑技艺所折服,就拜他为师。达亚师父不但铸剑绝佳,武功也是上乘,我跟他白天铸剑晚上练功,三年多后,师父对我说,他已没有什么可以教我的了,我可以离开了。我舍不得离开师父,恳求师父留下我。但是师父很绝决,一定要我离开,我在师父门前跪了三天,师父一直不开门,我只好下山,师兄追上我传师父的话,说师父告诉我下山后要运用学到的铸剑术给自己铸一把剑,用以防身。我记住了,下山来就到打铁铺去借铁匠的炉子自己铸了一把剑,然后就回家看望父母妻子。哪知刚进村,村里人就用很奇怪的目光看我,我心中不解,满怀喜悦到家,父母见我却一点笑容也没有,只问我怎么回来了?妻子紧闲着房门不肯出来见我,兄长杀了鸡,好饭好菜地招待我,只是我一直不见嫂嫂。纳闷中,娘抱着兄长两岁的儿子过来说小孩闹着要跟爹,兄长抱过他来哄着,他却指着我妻子的房门说要娘。我一下子懵了,头晕目眩,家里呆不下去了,跑出来在村子里游荡,一个好心的大爷把我叫进屋里,对我说我走后不久村里就闹起了瘟疫,我大嫂在这场瘟疫中死了,我妻子独自一人操持家务,忙里忙外,大哥就常常帮忙,重活揽下轻活留给我妻子,这样渐渐地日久生情,他们在我父母面前表明心情,父母竟然首肯了,这样大哥和我妻子结成了夫妇,对外传言说我死了。可怜我三年多拜师学艺竟然成了活死人,他们在一起第二年就生了个大胖儿子,爹娘高兴得像捡了宝,家里人都不再想起还有我这个人了。我心灰意冷,知道这个家门进不去了,家在身边竟如无家,我在村头的稻草垛里睡,想天明就走,去夜郎国。可是上半夜却被村里的伙伴叫醒,让我快走,说我大哥去找族长要把我从族谱中除名,族长不答应,他就贿赂山匪要我的命,山匪已经带人来了,快跑吧。我慌忙起来,向村外跑,可是没跑多远后面就传来喊杀声,山匪人多势众,我正担心招架不住,幸亏你们来了。感谢两位恩公活命之恩,那郎必当厚报。”
那郎说完痛哭起来,跪下给他们磕头。洛侬扶他起来,说:“不必谢,路见不平拨刀相助,理所应当。”
奕奇愤怒地跳起来:“长兄淫弟妇,贿山匪杀弟,如此十恶不赦的兄长,还有颜面活在天地间吗?天理何在啊?”
那郎扶了把眼泪,说:“他必竟是我兄长,爹娘也是想外面兵荒马乱的,我出外三年多无音讯,怕是凶多吉少了,所以才同意大哥和我妻子结婚的,这样总好过她守寡或回娘家又嫁给别人,可没想到我又回来了,我真不该回来。”
“你这样为他想,他为你想过吗?他在要你的命啊。”奕奇愤愤不平。
洛侬踹了奕奇一脚,让他少说话:“天还没亮,我们再睡一会吧,等天亮了再说。”
奕奇一屁股坐在草丛里,枕着手肘很快就睡去,那郎心情郁抑长吁短叹,虽躺着却默默流泪。洛侬放心不下他,虽然累了却半睡半醒看着那郎。那郎和人争斗了大半夜,又累又困又伤心,悲叹了一会也沉沉睡去。独有洛侬,在这荒山野外绝不敢沉睡,醒醒睡睡着,天渐渐亮了。
露水打湿了他们的衣衫,奕奇直嚷着肚子饿了,快找个集镇吃饱了再走,洛侬嗔怪他说:“包裹里有干粮,还找什么集镇,吃了上路。”奕奇嫌干粮太干难以下咽,非要找集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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