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姜正在房里愁闷,扶珠进来,喜气盈盈地说:“夫人,大王没有责怪您,他让奴婢告诉您不必为公主担忧,骆越国会优侍公主的。哦,对了,大王还让颖公公送金锦布匹来安慰您呢,颖公公就要到了,夫人赶快准备迎接吧。”
供姜连忙整理衣襟,让扶珠先到屋外迎候。果然颖机带着宫人就往她这边来了,颖机宣了拿瓦的旨意,便让人把东西拿进来,供姜跪下迎接,口中称谢,叫扶珠拿银子酬谢颖机及与他同来的宫人。
依玛出了城门,有如脱缰的野马,只害怕她父王察觉使人来追,快马加鞭狂奔。直到再也望不见郁林城的城廓山林了,才勒住马缓行,拉曳指着前面说:“公主,你看,前面有一片草地,我们可以停下马来休息一会,顺便放马吃草。”
依玛看了看,说:“好。”便甩了一下鞭,策马很快到达那块草地,她勒起僵绳停住,从马背跳下来,又往马背上轻甩了一鞭子,马就自由在草地里吃草散步了。
拉曳也下了马,放开缰绳任马自行在草地上吃草。她便到依玛旁边坐,依玛在草地旁的一棵树前坐着,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马鞭。
拉曳见她没有决定要去哪里的样子,问:“公主,我们这次出来,要去哪儿呢?”
依玛想也不想地说:“去骆越国。”
拉曳吃了一惊,她知道依玛就是想耍耍脾气,跑出来玩两天就又回去了,可她没想到她会去骆越国,那是出了本国的,那可不好办了。她连忙问:“公主,你不就是和大王生气两天嘛,出来走走开开心就好了,怎么去骆越国呢?”
依玛说:“你真以为我是生气出来的,我借这个由头出来的,秦国就要打过来了,我还有心情玩,我想去骆越看看那里的民俗民风,与我们联军有多少胜算,他们善不善于打仗。”
拉曳可吃惊了:“公主,这是国事,我们只是小孩子,不能参与的。”
依玛说:“国就要亡了,还分大人小孩你我彼此。”依玛双手捧住拉曳的俏脸,阴阳怪气地说,“你说你长成这样,外敌一旦侵入,那些如狼似虎的兵将会放过你吗,你要是害怕,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回去呆在宫里和他们一起平庸等死。”
拉曳被她说得脸都呆黄了,连忙:“我不回去,我誓死跟着公主。”
依玛放开她的脸,轻笑了一声,说:“好,好好坐一下再赶路。”
拉曳问:“公主,我们去骆越国地方啊,难道就骆城吗?”
“去龙脊。”依玛来了兴奋,“龙脊梯田层叠,从山脚直达山顶,一层绕着一层,风景美不胜收,听说稻作之父就在那儿,我们就去那儿拜访稻作之父。”
拉曳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公主,稻作之父是骆越的稻神,不能随意造访,应当至以国书,隆重敬重造访。”
依玛皱起了眉头:“对他敬重是应该,可他明明是人嘛,怎么你们偏说是神呢?”
拉曳连忙合掌低念了两声“神灵在上”,对依玛说:“他驯化野稻,教人们造田耕种水稻,才有了我们今天餐桌上的稻米,人们把他敬若神明,如此伟大功绩,不应当被称为神吗?”
“嗯,是应当。”依玛看她,“那你说怎么拿国书?回去父王肯定不许我们再出来了。”
拉曳俏皮地反问:“公主,你想怎么样呢?”
依玛站起来走了两步,思想着说:“我们只是去游览山川,如果不小心碰上了,那是咱们运气好,遇上稻作之父了,请教一些稻作知识,闲谈一两句,不会失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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