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升和华都一路飞驰出骆城,随着骆城在他们身后远去,那些谨慎与小心也被他们抛在了脑后,在骆城他们的神经是紧绷的。华都往后看了一眼在他眼中渐渐变成一个小点的骆城,心情复杂。
以前每次来骆城,他是开心的,因为见到兄长了,兄长对他的夸赞的赏赐让他每次离开骆城都依依不舍,这一次别去又要很久才能见到兄长了。但这次,他心情不同了,象梧的黎村之访彻底改变了他的心性,大臣起疑,那么兄长就会起疑心,就算是同母兄弟,王权也让他们产生了隔阂。他们既已疑他,那他就不得不防,他防不胜防,那他就得寻机夺最高权。
华奕并不知自己犯了个致命错误,他虽为王者,但此时势弱,强敌又将来犯,却对他再也掌控不了的同母弟产生怀疑,那真的是很危险了。
华都和黎升急着赶回火龙寨,虽然心情放松,脚下却不能慢。
身后的骆城他们早已望不见,但此时眼见天色将暮,他们却还在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往哪儿住宿去呢?
黎升放慢了马步,笑向华都说:“总帮主,我们赶不到黎村了,今晚要露宿野外了。”
“好哇,我正想享受一下野外的夜晚。”华都看看四周,指着前面说,“前面有个小坡,我们就在那个小坡上休息。”
黎升见那小坡林木茂密,坡势平缓,点头说:“好地方,我们就往坡上偏离道路十米的地方休息。”
华都看他:“你就不问我进宫大王吩咐我什么了?”
黎升微笑说:“总帮主必当恭谨恭敬,不失礼数,大王念手足之情,和总帮主相谈甚欢,当然是亲兄弟相见,尽诉离别之情啊,这还用问吗?”
华都马鞭轻轻甩了他一下:“你是故意的吧?嘿,我与大王相见你还吃醋了,你知道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别转移话题。”
黎升笑起来:“你又不是女人,我吃什么醋?总帮主说了火龙帮会全力以赴与大王共度国难的话,还接了暗中保护洛侬的活,我说的没错吧。”
“都让你猜着了,你知不知道猜穿别人的心思一点都不好玩。”华都有些不服气地说,“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那么直接?”
黎升叹气:“总帮主,我怎么回答你才满意?这两件事你都必须要做的,无论你见不见大王你都要去做,但见大王,大王亲口说让你去做比你自己去做好很多。”
华都笑笑,甩了一下马鞭,黎升紧跟着他,两人很快进入树林。他们找了个离大路远一点,较隐蔽的地方放马,砍下树枝做成草垫,天色已经黑下来了。黎升拿出水和干粮,和华都吃了,就盘脚坐在草垫上闭目养神,他有晚上坐禅的习惯。华都见他进入禅定,便仰躺在草垫上,透过树叶看天上的星星。一只青蛙低鸣着从草丛跳出来,跳到华都和黎升之间,华都保持着原来姿势一动不动,黎升眉头挑了挑。青蛙一跃跳上黎升盘着的双脚上,华都一个机泠支起身子,青蛙在黎升脚上肆无忌惮地鸣叫,华都看看黎升又看看青蛙。黎升的背脊都挺直了,却还一动不动,青蛙“嘠——”地叫了一声,一跳跳走了。
华都舒了口气,又躺回去,一会又用右手肘支起身子,看着黎升,说:“嗨,一个时辰了,你也该坐累了吧,蛙神都已经走了,你这么坐着我很闷的,我们总该聊些什么吧。”
黎升收心敛神睁开了眼睛,伸了一下懒腰也躺下去,像自顾自又像对华都说:“大巫师找我谈话,说要我们暗中保护西瓯国的女公子,此事秘而不宣。”
华都“哧”了一声,不屑地说:“他也来派我们差使,除非大王金口玉言,要不然,谁也别想动火龙帮一兵一卒。”
“我的公子都,能告诉大王他早就告诉了,保护西瓯国女公子,等于保护了骆越。”黎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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