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江峦二人闻声老老实实转过身来,齐齐施礼,也不说话。

孟之文这才招呼起孔师彤,“是彤丫头吧!来来,快进来,不必拘礼。”

孟之文与孔九思偶有书信往来,不仅讲述了一些日常琐事,孔师彤的情况他早就获悉。

同时孔九思也多次在信中请他前往雒州入仕,不过都被他婉拒。

孔师彤扶住孟之文:“孟爷爷,您认识这两个小子?”

孟之文心想何止是认识,自己秉持君子之风,也心有不解之结,洁身自好一辈子,在这俩小混账手里算是开了眼。

“岂止是认识!彤丫头,你怎么这两个混小子一起来了?”

孔师彤:“来润州查案,他俩帮了不少忙。”

孟之文:“女孩子家家的,非要学人家入候官查案,你要···”

说着说着孟之文忽然顿了下来,同时孔师彤也说话打断了他:“哎呀!孟爷爷,您也这么说。我爷爷就是这么说我,让我好好学些针织女工,以后好相夫教子···”

孟之文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当初自己最厌恶的那个人,好似当年发誓打破纲常恶俗的孟之文,被现在的自己打断了脊梁。

孟之文有些气恼自己,声音也严厉了起来:“别听那老东西的!做你想做的事就对了!”

孔师彤也被孟之文前否后允的态度搞得有些糊涂了:“孟爷爷,您刚才不是还···”

孟之文语气缓和下来:“孟爷爷老糊涂了,方才才想明白了一些事。你爷爷也老糊涂了,彤丫头,以后就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若是那老匹夫敢逼迫你,你就告诉孟爷爷。”

孔师彤自动忽略了‘老匹夫’的言辞,转而说起了还在施礼的赵政、江峦,“孟爷爷,那他们俩···”

孟之文‘哼’了一声,发话道:“行了别装了,进来吧!”

赵政、江峦也不矫情,放了伞及顺手买来的礼物后走到孟之文跟前。

赵政浮夸道:“哎呀!我说大早上怎听得有喜鹊在枝头叫呢?敢情是要遇到您老人家啊!老院正,您安好呀!上次一别,一直想听着您老教诲,奈何一直福缘浅薄,没得机会再见您一面,今儿个是个极好的日子,当浮一大白敬慰幸事!”

好嘛!把红玉楼老鸨对付他们的一套搬到老院正身上了。

江峦也附和道:“对对对!我也看见了,那喜鹊可黑了,五彩斑斓的黑,‘嘎嘎’叫得可欢了!”

老院正极好的涵养都快绷不住了!你家喜鹊是黑的啊?还五彩斑斓的黑,那不就是乌鸦嘛!

孟之文没好气道:“滚一边坐着去!”

当年斗兽场‘有马’动画那一出,他在后来和城主及几个家主饮酒时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然知晓始作俑者其实是眼前这两个小子。

孔师彤自进门后一共都没说出过几句囫囵话,眼前的一幕更让她心生好奇,“孟爷爷,这是怎么回事?”

孟之文把当年的事稍有润色地讲述了一遍,就这样也把孔师彤听得又惊又羞。

惊的是当年他俩竟干出那样的事!

羞的是当年他俩竟干出那样的事!

孔师彤也只能转过话题,道:“孟爷爷,这次来一是来看看您,二是爷爷的意思,想请您前往雒州。”

孟之文摇摇头:“彤丫头,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至于前往雒州的事,再说吧。”

孔师彤也没勉强,“还有一事想请孟爷爷帮忙。”

孟之文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是他们两个吗?”

赵政侧着耳朵,‘嗯?是在说我俩吗?有我俩啥事?’

孔师彤点点头:“想请孟爷爷出面,让他俩入润州学院学习。”

学习?学个屁!

赵政、江峦二人听见孔师彤竟然请老院正帮忙让他俩去润州学院读书,顿时激灵站起身来。

脑忙口乱舌头打结,“哎··这··我不·我···”

孔师彤:“闭嘴!”

俩人噤若寒蝉。

孟之文倒没拒绝,沉思片刻道:“可以。”

孟之文君子之风、刚正不阿,这些年在润州学院当院正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手里担着部分录用之权,原则上以才德擢人。

而一些权贵子弟在这方面可能是先天具备但必定是后天欠缺,于是想走点门路但都被孟之文严词拒绝。

被人称为迂腐顽固不知有多少年,在上次被邀请石林城时,他已然在考虑是否要有些变通。

刚才和孔师彤聊到做事时又幡然惊醒,自己确实要做出改变了,不然和青州那些腐朽何异?

况且他内心里并不反感这两个小子,他二人机敏非常,把他们两个送到润州读书说不准会培养出两个人才,但是哪方面的人才就说不准了。

听到孟之文同意,孔师彤赶忙吩咐赵政、江峦:“你们两个还不快拜谢孟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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