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拉夫听不懂胖墩儿的嘶鸣,可那一瞬间好像又全都懂了。

那苍白的灵魂想溜,斐茵尼威德下意识用了亚登法印,但是只生效了半秒钟,于是掏出高等月之尘炸弹。

狄拉夫及时雾化出现在她身边,从她手里接过月之尘炸弹,准确扔在了苍白灵魂的脑袋上。

苍白灵魂的形体在月之尘中被迫凝实,然后被抹着恶灵油的杜兰达尔捅了一剑。

它整个鬼都傻了,无法理解为什么它一个幽灵能被伤害,而且还没有还手之力。

挂上诅咒标记后,斐茵尼威德没再继续动手,她语言不通,于是给面前的幽灵发出心灵通讯。

苍白灵魂迅速接受了心灵通讯,生怕慢一秒就要被捅死。

“您好,尊敬的幽灵,”斐茵尼威德用剑刃压着幽灵,迫使它躺在月之尘中间,“我这边需要您一点儿小小的帮助,为了我们能更好地合作,我给您身上做了个小小的标记,以便我能够随时追踪您的位置,您不介意吧?”

幽灵:“不、不介意……”

“我感激不尽,您真慷慨。看起来您和戒灵有某种联系,您能够找到他们,对吧?”

“不不不,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幽灵模糊的面目上居然叫人看出来了大惊失色,“我不知道他们在哪,不是我把他们引来追杀你们的!”

“多遗憾啊,”斐茵尼威德微笑着叹气,剑尖下压,“您彻底失去价值了,Va faill(再会)。”

“等等!慢着!我我我我知道!”幽灵尖叫,“我知道它们在哪!”

“明智的选择。带路吧。”

“呃……现在它们已经失去了形体,索隆想要一次性重塑九个戒灵,也需要不少时间……”

“当你找到他们时,请第一时间让我知道,好吗?”斐茵尼威德收回杜兰达尔,“我会随时关注你的位置,‘保护’你的安全。”

“好、好的。”

斐茵尼威德侧了侧脸:“您还不离开吗?请问需要我扶您起来吗?”

幽灵连滚带爬地飘走了。

狄拉夫小心地握住她的右胳膊:“你扭伤了,女士……为什么总要忽视自己正在生病呢?”

“因为这算不上风险,S'ea h'earth(我明白),”斐茵尼威德抬头看着他,“狄拉夫,能和你进行这段旅程,是我的幸运。我太幸运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感受到了,你迫不及待想要猎杀那些不会死的恶灵,”狄拉夫叹气,将她扶上马,“但是至少,先把病养好,好吗?女士,你这样让我不太好受。”

“所以没必要动不动就通感。”

“我无法控制自己那样做。和你通感,无论好的坏的感受,都让我感觉……满足。”

“比起吸血呢?”

“比那肤浅的快感更加幸福。我早已让自己滴血不沾,但是我对你的内心世界无比沉迷,无论是你的感情还是理智,那种吸引力说是让我飞蛾扑火也不为过。”

“我在想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其实很好理解。就像你不喜欢热闹的场合,不喜欢和一群人社交——那些对你没有吸引力。你总是独处,不正是因为你的内心对你自己的吸引力吗?更何况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你内心的推动,无论是爱,还是野心和欲望。”

“爱?”

“当然。虽然你一直强调爱的技巧,但是,从通感的角度,爱作为情感是非常直观的。你似乎有无穷无尽的爱,女士。”

“我当然有。我只是惊讶于你作为吸血鬼,似乎十分了解这种普世情感。”

“野兽也会爱,只是形式和人不一样而已。女士,如果你愿意通感一下吸血鬼,或许能发现吸血鬼的内心并非冰冷,”狄拉夫回头盯着着她的银色眼睛,紧紧捏着缰绳,“您有通感过吗?”

“一般情况下,我对别人的内心世界并不好奇,并且随意窥探是非常不尊重的,”斐茵尼威德直视他的蓝眼睛,并不避开眼神,“但是很抱歉,是的,我的确通感过你,然后分享了暗影长者对你施加的痛苦。”

“……咳,”狄拉夫扭过头,“那是特殊情况……我是说,我不介意你通感我,我对此没什么好保留的。”

“我也并不怀疑你拥有复杂和强烈的情感,但糟糕的是,我一直在避免让情感影响到理智判断,那并不容易。我想我得避免接触更加激烈的情感,那会让我自乱阵脚。”

“所以你总感觉备受煎熬,感情和现实需要做的选择冲突,这就是由来。”

“是啊,我总是做出一些伤害感情的决定——无论是别人还是我的,我清楚这一点。但感情归感情,”斐茵尼威德垂下眼睑,“如果一直被感情牵绊而无法做出正确的选择,只会一事无成。我们这种感情过剩的人必须学会狠下心。”

狄拉夫笑了:“这可怎么办?你的这种煎熬,我也很乐意通感,乐此不疲。比如每次你的养父给你通信,你看完后忍耐着不回复的那种感觉……通感起来挺上瘾。”

“对于你的特殊爱好,我不好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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