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个穿着制服的人拥了上来。

他们反剪着我的手臂,用膝盖压着我的头,还有人用手揪着我的头发。

我知道我逃不了了,所以没反抗。

他们还是不放心,我感觉有人踩住了我的脚,整个人站在我脚踝上。

“我女人死在旅馆了......”

没人搭理我,我被押上了车。

是旅店老板报的警......

问案的人,不关心美发店里的皮肉生意。

更不关心阿珍是不是被骗或者被胁迫干这个的。

他们只追究我砍人的事情。

我在看守所待了20天左右,案子就判了。

我3年。

红毛扛下了所有事,判了15年。

长毛6个月,阿火拘留5天就出来了。

我被送到了朋城监狱。

进来的新人都是在入监队,住在入监监区,要在这学习两个月。

主要是学习内务,叠被子啥的。

还有就是背诵一些规则,五章38条什么的。

我学习本来好,学习能力强,背这些东西很容易,学习内务也很顺畅。

入监队训练极为严格,看管等级也很高,被一些人称为最像监狱的监区,所以在这几乎不会有人闹事。

我就这么过了一个月,算是慢慢习惯下来了,也没挨打。

这时候到了允许探视的阶段。

姑姑来看我了。

见面后,我们良久没说话,看上去姑姑是操碎了心。

她告诉了我一件具有戏剧性的事情。

“你姑父减刑了,现在在出监队,过段时间就出来了。”

快出去的人,会被安排到出监队,住在出监监区。

那里可以看电视啥的,便于提早熟悉外面的环境,出去后好适应社会,是看管等级比较松的地方。

我进来,他出去。

这还真是巧。

我问姑姑,阿火有没有为难她。

姑姑说没有,姑父马上出来了,他不敢。

还责怪我当时为什么不提提姑父,或许人家就不敢为难我了。

我当时没想到那些,情况也不允许我多说话。

我也一直觉得姑父都进去十年了,且短期内不会出来,认为没什么威慑力了。

我姑父是朋城凤爪帮的红棍打手,当年在朋城宝乡区一带也是很红的人。

十年前,凤爪帮因为一场大规模械斗,造成了极大影响。

有关部门下决心把帮会取缔了,姑父也被判了15年。

那时候我还小,都是听姑姑说的。

“阿珍家里怎么样了?”

我低头小声的问了句。

我可以感觉到姑姑生气的眼神,但是姑姑还是没舍得骂我。

“她父母收了人家钱了,写了谅解书。

阿珍葬在村里了,这孩子......

怎么想起做那个了......

你别想她了,好好表现,跟你姑父一样,争取减刑。

里头有个人也是在帮的,是你姑父的朋友,叫龙叔。

你姑父打好招呼了,在里头有什么事你就找他。”

在帮就是指这人有帮会身份,我们那过去称呼江湖人都是这么称呼。

在帮放在过去,倒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甚至被不少人尊重。

龙叔这人姑姑以前讲过,也是我们东门县的。

以前是朋城大学的教授,后面去了凤爪帮,做了白纸扇。

也就是管理账目和负责对外讲数的人。

属于帮会的文职。

我不知道这样的人在监狱里头有什么用。

里头是讲拳头和实力的地方,一个文人能成什么事。

而且现在的江湖,早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

现在的黑涩会都是流氓为主,不讲规矩。

也不设什么白纸扇、红棍之类的了,那都是老一套的过去式了。

龙叔今年年纪按说也不小了,实在想不明白他能帮我什么。

不过姑姑这么说了,我就应了下来,有熟人总比没熟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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