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是新世纪大学的学生,如今是大四。明年就要考公了,他还是感觉不太紧张,毕竟他无论怎么发挥都只是中上水平,而且他的母亲也已经表示只要在平均线上就可以了。

他没有什么急迫感,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还有一年,着什么急。

但是他周围的同学纷纷表示只有一年了,拿什么去浪啊,命吗?新世纪大学是全国第一的大学,教学质量高,但竞争率也高,那一大片的学校都觊觎这他们学校第一的位置。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群只知道学习的同学,虽然无聊,但是也不敢逃课,听说他的辅导员是他母亲以前的闺蜜。

如果发生什么事,辅导员第一个就和他的母亲告状。江生撇撇嘴,表示不屑。

他感觉周围的一切都那么无聊,同学,老师的关心也让他有些烦躁,他不是那么喜欢社交。

要不是他的母亲坚持让他来上学,他才不想来呢。

江生胡乱的想着,就这样,浑浑噩噩的,一天又混过去了。

当下课铃一打,他便拎着早就整好的书包,从这个满是学习氛围的学校走了出去。

江生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有时候在KFC面前停下,有时候在公园坐会儿,不知道他在沉思什么。

毕竟是冬天,江生努力裹紧了自己的衣服,在寒风的催促下,在洁白的雪地上,一步一个脚印踏出去了。

天色已然黯淡,但是街上的行人还是不少。

硬要说为什么的话,大概是晚上会亮起的灯光秀吸引行人的目光。

在树枝上缠绕的灯带散发着朦胧的光。

江生走在靠近树的一边,看着朦胧的灯光带他回家。

江生没有心思去关注形形色色的人对他的关注,他懂,他的外貌又为他平添了烦恼。

他的外貌在他自己看来普通极了,只是可能因为自己之前高中时候就没长青春痘,自然也不存在什么痘坑痘印的,所以在别人的眼里添了几分秀气,不像是那些已经满脸爆痘的,有着粗犷变声期的年轻人。

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看起来比较小吧,总有人说他不像是在读大四的学生。

江生拿着钥匙插入门口,可是门怎么也没有反应,他思考了片刻,打算去找小区的保安问问怎么回事,但就是在这个时候,门开了。

年轻男子低着头打开门一看,是一个学生站在自己门前,皱了皱眉问:“你好,有什么事吗?”

江生愣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自己和母亲也刚刚搬到这小区,还人生地不熟的,一时间碰上这样的事确实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生听到男子的声音条件反射地说:“这不是我家吗?你是谁?”

一边问一边将头抬起,看清了这个人的长相。

他的眼睛深邃,鼻子高挺,薄唇,胡子剃的一干二净,几乎看不出来痕迹,脸部的轮廓生硬,也有可能是因为猛地看到陌生人在自己门前的警惕而变得僵硬。

江生是第一次那么仔细的观察除老师以外的男人,他觉得这个男人有些说不出来的好笑——都已经是成年的大人了,居然还会怕人。

男子双手环胸,靠在了门框上:“这里是我家,你不会是迷路了吧?”

江生回过神来,努力让自己的思维不那么发散,连忙低头掏出手机,看了看老母亲给他发的地址:居源小区3幢。

“没错啊,这里是居源小区吧。”江生说。

“对。”

“那我没走错啊,”江生迷惑着小声嘟囔,“我又没有迷路。”

“你家是几幢?”男子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松开。

“3幢。”江生有问必答。

男子的动作终于有些变化,一手扶额说这个小区没有标幢的,只有门牌号,看你是数字几开头的就是几幢,这里是1幢,你家在对面。

江生耳廓飞起一道红晕,不过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

他向男子道了谢,转身就走。

“喂,你是新搬过来的吗?”男子喊住了他。

江生转身对他点点头:“新搬来,不熟悉环境,抱歉。”

“你还是不要什么事都想着让保安来解决,毕竟保安室离这里很远,晚上尽量别出小区门,最近不太太平。”

江生听着他说完,还没来的及点头,就看到他转身往自己房里走去。

江生以为这就完了,转身就要走。

没想到男人去而复返,一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递给了他名片,上面有着手写的私人联系方式。

江生接过名片,对着男人躬了躬身,小声的说了声谢谢,将名片放入口袋,缓慢的向对门走去。

江生将钥匙插入门内,这回终于没有再搞错了,他暗自松了一口气,打开门走了进去。

将鞋放在了玄关,穿着白色兔子拖鞋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在书桌上放下了自己的书包,他终于得空从口袋里拿出名片看了一眼。

江生将名片上的名字缓缓念出:池北辛。

江生觉得这名字好生奇怪,一般来说父母取名不都会避开这种字眼吗,怎么还会取“辛”字?不应该取“幸福”的“幸”吗?

但仔细想了想,别人家的事,自己管那么多干什么。将名片夹在了自己的日记本里,毕竟若是发生有什么事还能相互帮衬一下。

江生把作业写完就在床上躺了下来,思绪放空,什么也没想。每次从学校放学回家他总是会这样放松自己,这相当于是他的特定爱好?

门口响来声音,是他母亲和别人告别的声音,接着,钥匙插入门内。

江母换上拖鞋,看到江生门开着便走过去,在门上敲了敲,听到江生发出声音才敢抬眼看他。

“晚饭吃酱排骨可以吗?”

“嗯。”

江母问完就梗在原地,她不知道如何和自己的儿子说话,有时候聊天总带着恐惧。

她的眼神乱飘。

江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坐起来,看到她眼神乱瞟,声音中带着些许凌厉:“你眼睛不要的话,我可以把它给摘下来,别乱看。”

江母在听到他出声时就浑身一抖,低头,努力将自己的目光圈在鞋尖。

“你出去吧。”江生下了逐客令。

江母慌张失措的从江生房门口逃离,赶忙去厨房烧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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