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合与容慕楠又谈了些琐事,在席间走了一圈,看着贵女个个姿容冠绝,气度不凡,心里感慨也只有盛世才得滋养出如此多的佳人。

“丞相府的宝贝姑娘总算出门了?”苏合闻声,见说话的人坐着,气势却不小,两旁站着侍女为其试菜、布菜,椅子上多铺了锦垫,珠翠满头,身量婀娜,正是康宁郡主赵月姬。

“郡主万安。”

“我可不敢受你的礼,别把你那股子倒霉气传给我。”

她与白敛是表兄妹,父亲庆王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自小养在宫中,少年学骑马时被白敛所救,之后就一直缠着他,见白敛待苏合好,就心中嫉妒。不过近几年你不在与白敛来往,她也没出现在你面前。

“郡主这番话,恕臣女不敢承受。”

“你如何不敢,你可知白敛哥哥那日……”

她的话随着白敛握住她的手而禁声。转头泪眼汪汪看着白敛,顺势拉上白敛的衣袖。

“郡主”,白敛将手放开,走到苏合旁边左右打量,“这里风大,来时遇见庆王,特意叮嘱我带话给郡主,望早些回去,免得伤了身体。”又上前一步,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只见赵月姬急忙招呼侍从出了宴席。

苏合不免奇怪,这康宁郡主是有名的骄纵,即使害怕她父亲,也不至于听见名字就赶回去啊。白敛同她讲了什么?

“你带帕子了吗?”

说话的人看着苏合的方向,但帕子企是能随意给人的?

南星急忙递上自己的,白敛微微皱眉,依旧接了过去,擦了擦手嫌弃的扔了回去,撇见身后“看戏”的众人,收起面上的嫌弃,浅笑着摘下旁边的花别到了南星发间,而后笑着走到容伯琂一桌,且听他们当中已有人吆喝,“世子好风流!”

苏合见状坐下同容慕楠继续闲聊。女儿家的聊天多是针线女活,苏合一向不感兴趣,总算估摸着一个时辰快到,便与容慕楠告别,假借醉意去芳菲亭略躺一躺。

另一边,诃子正劝白敛少喝些酒,“您风寒刚好,不能如此饮酒啊。”

“他想喝酒你能拦得住?”容伯琂端起杯中酒浅品一口,看着白敛逐渐苍白的脸色,挥手将酒杯一扫而下,不料对方直接拿起酒壶对嘴灌了下去。

“今天是怎么了,一向洒脱的世子爷可少在众人面前露出这样的神色。不像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留身,到像是把心都丢了。”说罢将酒饮尽,还不算完,盯着空了的玉杯痴痴念道:“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白敛本想着今天是对方的好日子,不能动手,但眼瞧他越来越过分,终是忍不了,开口大骂:“丢你个大头鬼,小爷我心情好的很,就是长久的没喝到这么香的酒,多饮几口,你倒小气。”

说完转头招呼诃子过来,“把府里地窖放着的蔷薇露酒拿几壶送给容状元,省的他说我贪酒。”

不等容伯琂说话,便自顾自站起来,朝着女宾的纱帐走去。

“世子不可,男女有碍,不便过去。”

“我不过去,就在此瞧瞧,瞧瞧就好。”

来人退下,不一会儿便有人搬来太师椅让白敛坐着细瞧,席间也恢复了觥筹交错之声。

“方才说他风寒刚好,我竟不知道。诃子,好生照顾你家世子,宴席过后我送些补品过去,给他补补身子。”

“容公子客气了,要说这风寒也是世子自己闹的,本来初秋湖水就凉,穿着湿衣服还迟迟不肯回去,总算好些了,又穿着中衣在院里发呆,可不就是一拖再拖吗。”

容伯琂听罢若有所思,随后又叫人搬来桌子放上果品摆在白敛面前。

“五出桃花千叶绯,团栾绕树间芳菲。春日美景,在这初秋无法观赏,可惜了。”

“姑娘,咱们都等了半个时辰了,宴席将散,该回府了。”

“南星,我心里有个疑问,今日是最好机会。”

与白敛约好的时间早已过去,他却没来。苏合看着秋景,觉得自己此时的命运也如落叶般无法捉摸掌握,剑穗已经送还,若他有所疑惑,也应该找自己问个清楚,如何让她再此苦等。

“好像有人来了。”

苏合听见脚踩落叶之音,步伐徐徐,伴着环佩叮当。

不是白敛!

她正欲离开,来人出声:“别来无恙,苏姑娘。”

苏合暗叹口气,还得露出淡淡的笑容与对方寒暄,“二殿下万安。不知殿下所说别来无恙是何意思,小女似乎从未与殿下有私交。”

赵希衍没有理会,自顾自说道:“想必苏姑娘在此等了许久,本殿下也想早来,只是酒局拌住了腿脚。”

“殿下似乎误会了,小女只是有些酒醉,出来透气,并不是等什么人。”

“哦~”他声音拉的格外长,而后爽朗的笑了起来,“不逗你了,我来此确实是寻你。不过,绝非姑娘所想,只是替那个快要望眼欲穿,把帘子盯出一个洞的人说几句好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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