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大蛟转头看去,一青衣男子挤进门内,抬指颐指气使向着丁婴。
丁婴面色一暗,嘴唇嗫嚅几番低声下气道:“还望三师兄息怒,我这就……”
还没等他说完,那男子便恼怒打断:“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叫我师兄?”
他嫌恶地瞪了一眼丁婴,又转向步大蛟,面上霎时换了讨好的笑容,道:“听说栖云峰上新来位师弟,可废我一番功夫苦找,在下王洵,奉师尊之命前来请师弟!”
“见过王师兄,麻烦了。”步大蛟澹澹笑应了一声,不着痕迹塞入一枚玉盒递入男子袖炮里,
“哎,这可使不得……”王洵‘大惊失色’,不过却不是因为一旁他看不起的丁婴在场,而是他这人谨慎得很,生怕这新来的师弟求他办事,若是粗略答应下来,那岂不是收少了?
丁婴面有苦色,紧握了握手里的宝珠,心想着步大蛟果真富有,羡慕的同时又有着一丝失落。
“王师兄,日后多多担待,师弟上山不知峰上关窍,指着您提携呢”步大蛟止住对面男子推回去的手,心底暗暗冷笑:‘王洵果然还是那副贪婪性子,这次我可给专门你送了好一份大礼,以报前世被你坑害之仇!’
王洵心中明了,这才放心收下,不动声色地用灵识探了探,发觉七粒圆润玉豆大小一般的练气丹置于这盒里,顿时喜笑颜开,拉着步大蛟就亲热起来:“这是哪里来的说法?师弟可是老祖安排下来的!”
他停了一停,不耐烦地摆手让丁婴滚出去,舀起一碗灵韬,仔细道:“咱峰上没那么多规矩,师弟只须紧着师尊米秸道人讨好便是,他老人家专好这一口灵食,丁婴这废人若不是有这一手厨艺,当初可不止被赶出峰了,而是是直接赶下山了……”
“原是如此,还有什么规矩?”
“无了,大师兄早亡,二师姐闭死关,峰上也就师兄我一人做主。”
“还望师兄照料一二……”
“哪里哪里,你我还是快点上峰吧,怠慢了师尊可不好。”
步大蛟点头应下,遂与王洵驭风腾飞上峰,独留丁婴在下面羡慕地看着。
“如果我也能……”丁婴暗暗叹了口气,盘坐下来继续尝试着沟通气海,他一向如此,幻想着有奇迹发生。
栖云峰顶,暮雨朝云,依垄叠嶂。
米秸道人一身米黄湘衣,捧着一本经书读着,已至筑基巅峰的她无须空耗时间修炼,往往平日里就宅在这云雾缭绕间看些食谱和话本,偶尔性致来了还会挤出点时间练些法术,至于教弟子?那是想也别想。
堰云宗内筑基巅峰级别的峰主可少有,可栖云峰依旧是名声暗弱不显,还不都是因这道人的疲懒性子?她收了六个弟子都不管事,以至于修为与天赋最高的四师兄洛玉阳才堪堪练气七层,算是唯一一位练气后期。
逢上大事也不出面,全靠这弟子跑上跑下撑着门面,说得好听叫宽以治下,说得难听叫甩手掌柜。
道人身边侧跪着一名相貌二十来岁的女子,这女子姿色平平,偏穿个显眼招摇的大红袍,腰间还系着明光宝带,看上去别扭极了。
“李存礼这老家伙,真会使唤人!”
道人轻轻哼着不满,这女子却听得汗颜,明明自己师尊不过一小小筑基,也不知哪来胆子腹诽真人,遂小声劝言:“师尊……泗忿真人可没多少寿元了……”
道人看了一眼这五弟子,挑眉道:“怎么,小燕子,你怕真人,不怕我这个师尊了?”
“不是……”女子姓薛,单名一个燕字,闻言无奈至极。
“什么不是?我这个师尊一向在你们这些弟子里没甚威严,当本道人不知道呢?”米秸幽幽抱怨着。
‘师尊也知道啊,行事没个师尊该有正经样子,让人怎么敬重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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