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尖锐的石子路,石子上血迹斑斑,看来,他是在用这个方法测试被他困住的傀儡。

没办法,我只能强忍痛意按照他的指令走过去,旁人只说十指连心,我看十脚连心的痛一点也不比指少。尖锐的石子插入脚上出来,一次一次重复这个痛感,渐渐竟不觉得痛了,我觉得兴许是习惯痛,所以麻木了。

尹佤目光紧紧盯着我,我佩服自己居然真的面无表情走过了石子路。

我虽安全走过去,尹佤对我的怀疑大概也只是少了半分,他让人将我送到一个黑漆漆满是石砖的房间里

并且暗中有人在监视,如若不是那人刚发出了一丝细微的声响,我想根本发现不了他。

赤谷鸟果然同我先前隐约听到得一样,变成了烤鸟,它浑身赤裸,身上焦黑,只有头上的蓝紫色羽冠还存在。

见茶花进来,他又委屈又可怜扑过来,诉说自己的悲惨故事,“呜呜呜…你知道吗,那群敕令族的家伙竟残忍放火烧我,我的漂亮羽毛,我的漂亮鸟尾,我的帅气脸啊,呜呜呜,我还怎么见小母鸟…”

它吐槽了好一会,哭了一会,才发觉有些不对,怎么身下的人一点回应都没有,它慌乱的抬起头,茶花双目无神看着远处,赤谷鸟点了点她,“茶花”

还是没反应,它用喙叨了叨她的脸。

我差点被他叨的喊出声了,幸亏我忍住了。

赤谷鸟下了狠手,又连连叨了我十来次,现下,我真想将它一掌拍飞,奈何现在在狼窝内,只能忍着。

我觉得赤谷鸟就是一个卧底,一个变成被他们派来试探她到底有没有成为傀儡的卧底。

赤谷鸟突然放声大哭骂道,“你们这群人,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就傻了”

傻?我好想揪住它的耳朵告诉它,我这是在装傻。

“呜呜呜,我要和你们拼了”,赤谷鸟疯了的在房间内飞来飞去,仅剩的羽冠的毛又落下一根掉到我鼻子上,鼻子好痒,好痒,我在心里渴求来个人帮我拿下去。

就在我即将忍不住打喷嚏时,赤谷鸟又扑过来,抱住我的脸,正好将那根羽毛挥飞走,它哭的那叫一个猛烈,不知道还以为是我要没了呢。

直到它身后出现一个黑影,黑影手上拿着一根棍子,狠狠砸了过去。

赤谷鸟发出一声“哎呦”,晕了过去。

黑影吹了一声哨声,“过来”

我想,这哨声大概就是控制我的东西,我顺从的跟着他,一路跟着他左拐右拐穿过密道,途中瞧见好几个奇怪封闭着的房间,最后来到一处刻着石像的石门处,黑影拍了石像三下,石门打开。

我跟着他进去,好多人,面色皆是无神的站着,或者坐着,或者挤在一堆压着,或者趴着,他指着一处狭窄的角落,我走过去,他这才飞走关上了石门。

尽管石门被关上许久,我仍是不敢动,我怕暗地里又会有人在监视,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先前脚上被石子插入的伤口血迹已经干涸,余光处我能看到先前走过来的路上一步一步的血脚印,我有些佩服自己,居然能忍着痛意一路走过来。

果然,我的猜测是对的,藏在油灯下出现了一个影子,灯光将那人的影子一会拉长一会缩小,不多时,一个娃娃飞了过来,他飞到我面前,尽管我尽量表现出看不到,却仍是避免不了它手上那根又细又尖的银针,银针一点一点刺向我的眼睛。

我安慰自己,我看不到看不到,我是个瞎子,瞎子,说着说着,我竟突然想到之前的我本就是个瞎子,也不知那时候有没有人为了试探我是真瞎假瞎,对我做过这种事情。

银针即将刺到眼球时,又收了回去,荷岚不满道,“尹佤就是顾虑得多,我早说了这群被痴魂兽缠住的人本就会失了魂,他再给他们吃下药,又怎么会还有魂魄”

石门被打开,进来一个黑袍人影,黑袍漏出下巴,下巴上条条皱纹,他道,“尹佤也是怕生出变故”

荷岚道,“变故?我看他就是不信任”,他飞到黑袍身边,“就怕哪天他谁都要怀疑”

黑袍道,“主上大计即成,这种时刻我不希望再有什么事情发生”

荷岚道,“呵,大计即成我自然是不愿再生祸端的,只不过我怕的是…”

后面的话他虽没说,黑袍却自然是懂他要说的什么,黑袍侧着身子,“既然来了,又为何不露面”

隐于墙角处的尹佤拍了拍手,他额上的黑符图案衬的他的脸色阴沉,他看了荷岚一眼才看着黑袍,“这不是听到了一些关于我的言论,一时想多听听,就没出来打搅你们”

荷岚面色沉重道,“我刚才的话…”

尹佤打断他,“不用多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他上前拍了拍荷岚的肩膀,笑道,“你放心,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然是荣辱与共的共同体,我知晓你刚才的话不是针对我”

荷岚点头,心内却难掩怕意。

黑袍道,“主上说了,大婚之日便是掀起浪潮的时机”

尹佤道,“还请大人转告主上,敕令族誓死跟随主上,定不会辜负主上所托”

黑袍点头,身影消失,密道内只剩下尹佤和荷岚二人。

静了片刻,尹佤问,“这批有奇怪之处吗”

荷岚道,“没有”

尹佤点头,深深看了眼他才转身离去。

荷岚在想他最后看向他的视线内到底隐藏了什么含义,他关下石门,沉思的去了关押痴魂兽的房间。

痴魂兽正趴在地上睡着,闻到一股香喷喷的灵魂的味道,他睁开眼,瞧见是敕令族的人,他以为是之前的谎被拆穿了,紧张的问,“你…你来干嘛”

荷岚甩给他一个布袋,“将毒雾装满”

痴魂兽虽不知他想干嘛,不过谎没被发现,哪里还顾得这么多,挤破身上的脓包,脓包里喷出无色无味的粉,将布袋撑的满满的,他双手递给荷岚。

荷岚捂着鼻子接过布袋,“这事?”

痴魂兽忙道,“你放心,这事只有咱们俩知道”

荷岚点头,将布袋塞进怀里,这才转身离去。

人走了,痴魂兽跌在墙上,他挠破脑袋也没想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没人来杀他,那自然是他撒的谎没被发现,想来,应该是那个人让那个姑娘当成傀儡了。想到这,痴魂兽越发害怕,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该逃跑,可能跑哪去,先不提敕令族给他下的印记,还有那个人说的,无论他跑到哪都会找到他的话。

痴魂兽要哭了,真是要跑跑不了,要死又不敢死,只能煎熬的等待旁人来告诉他,他是该死还是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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