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种情况貌似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曙棂只好同意了茶花的想法,“好,若是万一有什么不对,你要及时退出阵法”

我保证道,“你放心,毕竟是关于我的命,有危险了,我一定会及时退出来”,我看向百鬼夜轮问,“只是我该如何顶替其中一个鬼”

曙棂思索道,“你听过灵魂出窍吗”

我看向他,曙棂额中的绿眼往下望着,他神色凝重道,“有一些修士,他们为了追求更强大的力量,会暂时将灵魂和身子分离,灵魂去追求隐藏在未知内的能量,已此来获得那些强大的力量,此事便是灵魂出窍”

我想了想说,“那我是该灵魂和身子分离”

曙棂点头,“是的,只是这个方法凶险,你必须一日后回来,否则我怕你的身子会被其他恶鬼侵占”

曙棂说的认真严肃,我虽听的更害怕了些,可心内还是想进去,“好,我知道了”

言尽于此,曙棂见她还是想去,不在劝解,“那你坐下来闭上眼,我会在你身上点几个暂时封闭的穴位”

我依着他的话坐下闭上眼,他在我脑后和后背和腰侧点了三下,我的身子顿时麻了一下,身子不能动,意识却能听到身边的动静。

曙棂手心升出点点星光,星光落在茶花头顶出,引导着茶花的灵魂出体。

我的头部传来剧痛,灵魂在和身子发起斗争。

“放松下来,不要抗拒”

曙棂的话,让我渐渐舒缓气息,剧痛渐渐平息,感到身子轻飘飘的,我看见曙棂的脸色有些苍白。

“接下来我会再让百鬼夜轮转一圈,等其中一个消失时,你要立刻进去顶替到它”

“好”,又一次亲眼能看见自己的样子,真是又奇怪又有些好奇,我端详着坐在地上的我,算不上美佳丽的脸上有些灰污,大概是我在哪里蹭到的吧。

如果硬要我选脸上哪个部位最好看,大概是我那双圆溜溜的杏眼了,想到眼,我又想到藤蔓,不,是雨生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他总会露着八颗齿喊我茶花大人。

我问过雨生,为什么一直叫她茶花大人。

雨生说,“因为茶花大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明明我只是说了几句话,却让他念到死。

我叹了口气,藤蔓几次救我,救命之恩早就还了,要欠也是我在欠他。

“茶花,快进去”

曙棂的声音让我回神过来,只见他五指划破口子,鲜血被百鬼夜轮吸着,头部不知哪个鬼消失了,我冲曙棂道,“好,我进去了”

我跳进缺了一鬼的头部,一股眩晕感扑面而来,等我稳定心神睁开双眼,面前是血泊的河流,我手上拽着俩根血铁链,血一点一点落进地上,再一点一点流进血泊内。

血泊中间平躺着一个人影,应该是沧海山神,鼻翼间是浓浓的血腥味,天上一片血色的云雾。

我看向四周,远远茫然看不到路的血茫茫一片,血泊对面盘腿而坐的二人,一人额上亮着血点,应该是嗔乙,另一人看不清样貌。

我手中的血铁链突然滑落,空中发出一阵阵响亮的笑声,冰凉的寒意突然袭到我肩上,我心内惊恐又庆幸自己面上幸亏没表现出来惊恐。

“烬炎,时间到了”

淡淡凉意吹在我脖颈上,看来我是顶替了烬炎,我歪过脸见到一张满脸符文的脸,是烬峒。

烬峒眼眸内燃着浓浓的杀意,他舔了舔嘴角,冷道,“该处理那些肮杂东西了”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回复他,身体突然替我做了回答,他点头,我心内突然有一男子的声音说话,“你是”

我被声音吓到,很快反应过来,猜测到他是谁,我问,“你是烬炎?”

那人“嗯”一声回了我的问题。

烬峒皱着眉道,“算了,知道你不喜欢,我去和血寅说,你那份由我负责”,他拍着烬炎的肩膀,说完身形消失。

烬峒一走,我立马松了一口气,又听到心内的人问,“你还未说你是谁”

被他这一问,我紧张的看向四处,见没人没动静了才回复他,“我…”,话开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是谁,万一告诉他我是为了救沧海山神,他会不会杀了我?

“不想说的话,不用回答”

烬炎声音如同一缕清风轻飘飘来过,我突然看到一张符文的脸,盘腿坐在黯淡的角落里,他身上散着浓浓的悲伤和哀凉,致使我情不自禁走到他身边。

察觉到有人过来,烬炎抬起头,双瞳黯淡的盯着眼前红裙女子,他张了张嘴又闭上,唇抿着,他垂下头看到红裙上绽开的花的图案,心绪一震,他问,“这是什么”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回道,“是茶花绣纹”

烬炎茫然道,“茶花是什么”

我下意识手中升出一朵开的又红又艳的茶花。

烬炎看到,眼中浮现惊讶和激动,他问,“我…我能摸摸它吗”

我点头,“可以”,将手中的茶花递给他,烬炎右手微微颤着摸着花瓣,他眼睛慢慢起了泪。

我不知他是怎么了,只是觉得不该去问,静等他开口,良久,烬炎收回手,双瞳带着丝丝红丝,他道,“见谅,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茶花”

我道,“没事,你若是喜欢,想看的话我给你多种一些出来”,说着我用精力幻化出片片开的红艳的茶花,茶花将此刻黯淡的角落衬的红亮。

烬炎被这一幕看呆,好一会,他念道,“好美”

我没听清他在说什么,问,“你刚说什么”

烬炎摇头,“没事”

他身上散着悲伤的气息,不知为何,看到他这样,我竟也觉得有些悲伤,我坐到他身侧,烬炎看着我的动作没出声。

他身上穿着纯白的单衫,靠近看我才发觉他像是一个纸片人,薄薄的身形上写满了黑色的符文,头顶戴着一个血色乌纱帽,帽下垂着一根细绳子拴住下巴,勒出一个深深的印痕。

狭长的眼尾泛着淡红,薄唇抿着,驼峰鼻梁上有颗被符文遮住的小黑痣,烬炎赏着茶花的美色,目不转睛道,“谢谢你,让我第一次见到了这么美的景色,它们是花吧”

我道,“嗯,是花”,又问,“你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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