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传来烬炎的声音,“好”

“谢谢你,烬炎”,我知道这件事会很难做,万一被发现,不只自己怕是会连带着他。

烬炎没在回复她,他看了眼身边的四人。

他们站在半空漂浮的石盘上,烬峒摸着下巴问,“你们猜这人还能坚持多久”

嗔乙闭着双目道,“半夜”

吝冉空空如也的双瞳望着下面,“兴许会到天明呢”

烬峒看向烬炎,“烬炎,你呢”

烬炎背对着他们,站在石盘最边缘,“不清楚”

烬峒走到他身边,“不清楚?还是知道装不清楚”

明明是和烬炎一模一样的脸,明明他此时并没有什么表情,他的瞳孔要比烬炎的淡一些,微褐色的瞳孔却带着审视看过来,明明隔着烬炎,我却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在穿过烬炎传给她。

烬炎未搭理他,他正在想该如何,用什么理由能将茶花送下去,下面的鬼突然不知为何躁动了起来,他迅速反应过来,觉得这是一个机会,甩出一句,“我去看看”,说还没说完,人就落到下面,烬炎心道,“快,跳进去”

得到指示,我冲出黯淡的角落,灵魂格外轻盈,很轻松挤进百鬼内,被我挤到的鬼不满道,“挤什么,挤什么”

我没敢说话,收敛气息藏在其它鬼的身后。

烬峒也跟着跳了下来,他站在烬炎身后神色奇异的看着他,看见他先是停了一下,然后便制止打起来的鬼。

罪魁祸首的手捂着脑袋,可怜兮兮道,“烬炎,你快帮我报仇”

另一只鬼揉着手道,“呵,你可真不要脸,明明是你先开口骂我的,打不过倒是装起可怜了”

眼见二人又要打起来,烬炎及时挡在二人中间,冲捂着脑袋的鬼道,“我看到了事情经过”

又冲另一只道,“虽不是你主动挑起的纠纷,不过你将他打的这么惨,也是报了仇”

他又转回去,“你开口挑起的纠纷,那人家打你也是罪有应得”

烬炎看向中间,“所以,你们二人都有错,即然打过了仇报了,便不该再纠纷下去了”,他就像是一个公平的秤砣,谁也不帮谁。

想装可怜结果装不成了,捂着脑袋的鬼灰溜溜的飞走了,另一只冷哼着向着反方向飞走。

烬峒来到烬炎身侧,“你这口头话术倒是越来越熟练了,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人,后面俩字他故意没有说出来。

烬炎道,“我只是将我所看到,和他们所做的行为,并未包庇其中一人,真实的说出来”,他视线谨慎,快速瞥过一眼茶花所在的地方,没看到人也不再看回去。

烬峒并未发现他刚才的行为,跟着烬炎回到石盘上,嗔乙道,“怎么了”

烬炎道,“刚有二鬼打了起来”

烬峒插道,“幸亏有我兄长口头之舌的技能,将二鬼给制止住了”

嗔乙道,“你这是在夸烬炎还是在骂他?”

烬峒道,“你可别胡说,烬炎是我兄长”,他看着烬炎,笑道,“我爱都爱不过来我的好兄长,我哪里舍得骂”

嗔乙的脸微微一侧,风将他俩侧的发丝吹起,额上的血点发着诱人的红亮,虽眼睛闭着,可深邃的眉骨令人忍不住探究想看一看他的双眼究竟是什么样子。

又艳又暗的衣衫上,绣着黑色条纹丝线,丝线连接着一棵黝黑的树,树枝干秃,枝桠上没有叶子,只有连接的黑色丝线,丝线缠绕着树,就像树长出来的丝线的样子。

嗔乙的唇生的一样厚,唇色很红,说话的同时,会露出俩颗尖牙,“你这话说的,我是该信你的鬼话吗?”

烬峒道,“哎,随你,你要信就信,不信就不信”

嗔乙道,“那我是该信还是不该信”

烬峒懒得搭理他了,嗔乙固执,总是会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搞得麻烦,他坐回烬炎的身边,小声道,“你在想什么”

烬炎道,“没什么”

烬峒可不信,他同烬炎是双生子,只要他有什么瞒着他的事情,他便会感觉到不对,现在,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可不对在哪里,他又找不到原因。

而烬炎现在又摆明不告诉他,他眯了眯眼,看来,只能靠他自己去挖掘烬炎到底瞒了他什么事情。

穿过重重阻碍,我才终于挤进沧海山神周身附近,我小心翼翼不敢大口呼吸,能听到我的心跳声很快。

沧海山神已经晕了,他脸上的血沾上了不少泥土,几只鬼争先恐后舔着他的脸,舔了半天,它们舒服的像吸食了什么美味似的合眼,可明明沧海山神脸上的血一点也没少,只不过黯淡了一些。

难不成?它们是在吸食并不是在舔舐,它们好像并不是直接碰到沧海山神的身体,而是在隔空触碰。

虽然苍海山海被它们压在地上,可它们只是贴在身上,并不是直接触碰。

难不成?沧海山神并不是魂魄,此时的他,是有身体的。

想到这一点,我突然想到梨清入梦和痴魂兽,梨清能用魂魄状入我梦,也可用意识和我对话,他说是下了咒,可那咒是什么?还有痴魂兽,他同样能入我梦,还能篡改我梦里的画面。

我,是不是也可以入沧海山神的梦,这样才有大几率唤醒他。

可我又该如何进去沧海山神的梦里,也许我该去问梨清,只是,我又该如何去问梨清。

等等,梨清好像说过,有事在心里唤他名字即可,他说了,他会来的。

我在心里喊道,“梨清”

一声下去,梨清没来,我又唤道,“梨清”

第三声梨清,我等了一会仍没人回应。

我叹道:大概是我在阵法中,所以梨清听不到。

我正准备撤出意识时,一声茶花”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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