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天际浮上一抹鱼肚白。
褚昊匆匆从军营赶过来,换下一身紫色蟒袍的太子朝服,直奔康宝大殿去上朝。
庆皇扯着胡须看看褚昊,再看看一身红色朝服面色红润起来的冷璞玉。
休养大半个月,正奉大夫似在家养伤的这段日子过得不错。
不禁又替自家儿子愁苦起来。
想必今日,又是没了结果。
朝臣上报朝中政务,庆皇一一听取后几次都在征询太子的意见,朝臣们看得明白听到清楚,庆皇这是要认真培养太子问政的能力不言而喻。
假以时日。
这龙位之上,自然是太子褚昊无疑了。
庆皇省心。
朝臣放心。
庆国百姓安心。
众望所归。
下了朝,庆皇心情甚好,早早退去殿后吃茶去了。
朝臣们三三两两聊着政务或家常退出殿外。
褚昊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冷璞玉的步伐,“冷大人?”
正和陆长风、沈尚书和史尚书等边走边聊的冷璞玉慌忙停下脚步,转身恭敬地朝褚昊行礼,“太子殿下?”
褚昊抬手还礼,“冷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冷璞玉身份围着的几个尚书和大臣纷纷作揖告退,把冷璞玉留给褚昊。
于是。
二人一起进了百花苑的雅间,对立而坐。
陈同飞紧赶慢赶的追了过来,站在门口尴尬地笑了笑,用衣袖擦了把汗。
褚昊看也不看他的狼狈样,端坐在冷璞玉面前,直奔主题,“冷大人,世人皆知你年少成名,才华出众,是我大庆难得一遇的上上人才。”
冷璞玉与褚昊对立而坐,儒雅温润的气质,与一身冷傲肃杀之气的褚昊形成鲜明的对比。
“传闻而已,太子殿下不必当真。”
说完,冷璞玉低头,修长的两根手指捏起那只青花瓷杯盏,不疾不徐地抿了口茶。
褚昊看着他捏住杯盏的手。
“孤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冷大人成全。”端看着他,略倾身而去,情词恳切,“当然,条件,你可以随便提。”
冷璞玉放下手中的杯盏,抬头,好看的桃花眼对上褚昊那双带了恳请和几分难掩惊慌之色的丹凤眼,温润的嘴角微启,“太子殿下请讲?”
褚昊藏在衣袖里的双手一直紧紧攥着,早已是攥了满手的冷汗。
“冷大人……可否与你家夫人和离?”褚昊难掩激动地艰难吐着字,近乎带了哀求的语气,“只要你愿意跟她和离,条件……你随便提?”
陈同飞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品地坐了过来,拿着茶壶给两个人适时地填着茶汤。
他感觉平生第一次见到褚昊能把自己的姿态放这么低!
不无感慨着,月皎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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