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庄走后,离着破旧土坯房百丈开外的一处高墙大院内,一个中年男人温声温语说道:“老张,即便李庄去了县衙也未必能请动那一位,哪怕请得动,来不来得及还未知,你想救?”
“回大少爷,我来这城里半年多,那小子坑了我们三次,要是能救他一命,才能好找他算账。”
“哦!哈哈!这里还有让你吃亏的人?”
“嗯,在安武县内就他这么一个。”
“听你这么一说,值得我们扶一把?不过这个雨势下救他代价可不小。”中年人端坐在书房之中,低头写字,手中握笔不停,随口说道。
“大小是个饵料,大少爷意下如何?。”
“无根之饵,扶一把的价值不是很大,先看他这次过不过得去,过得去说明运气还行,再扶一把也行,过不去的话就算了。”
“是。”老张脸色微微一黯,并没有说什么。
“你去查一下他撑着的那把伞,总感觉有点古怪。”中年人忽然抬眼瞥了一眼李勿言离开的方向。
“好的,大少爷。”老张应了一声,慢慢退出了书房。
阴暗的天空中又是一道道惊雷炸响,李勿言手里攥着的雨伞在大雨中摇摇欲坠,他身形飞快在雨中穿梭,背后那一道水线如跗骨之蛆一般穷追不舍。
这安武县泼天的雨势虽然对于无修为人的压制之力甚微,但却也不是完全没有,自身表现的实力越强,压制之力越大,特别是李勿言指尖黑色纸张上的文字每次闪烁的时候,他头顶就仿佛是有重锤锤击一般。
心中大骂一声:“他大爷的,这地方的蠢人还真的不多啊,背后这只水鬼的价值何止万金,竟然没有人动心思,自己先前吼的那两嗓子完全没有起到丝毫的诱惑作用。”
背后寒意越来越近,沿途已经跑了三条大街,他是专门挑着外来那些抓鬼之人扎堆的街道奔袭的,就是盼着有人能禁不住诱惑出来帮他一把,可是这偌大的雨势之中仍旧只有他和身后那只穷追不舍的水鬼。
甚至有想冒雨出门的人,远远的听到李勿言的声音之后,转身便大门紧闭。
一个个都是没出息的,贪生怕死,怪不得你们都发不了财,风险越大回报越大不知道么?
风浪越大鱼越贵啊!
李勿言双腿发力,大步流星,整个人在大街上如同疯牛一般狂飙,他几乎压榨出来这半年以来攒下来的全部力量。
背后的水线已经离自己不到一丈有余,如果被水鬼沾上必死无疑。
掐在袖中的黑色纸张微微发烫,李勿言边跑边开口道:“各位叔伯大爷,你们若不出手,我可随便挑一家闯进去了,到时候后面这鬼东西拆了你们任何一家,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臭小子,你要是敢,信不信我先劈死你。”
“小王八羔子,你若敢祸水东引,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李哥儿,别闹,今天这雨势咱们这县城里的金牌抓鬼人也没几个人能抗的下来,你为今之计赶快往县衙跑,也许到了那里还能救你一命。”
一个接一个的声音从街边的院子中传了出来,有威胁、也有劝说。
身后危机感越来越强,今天是他整个人生中最接近死亡的时候,虽然出门时候自己心底还有几分把握能够逃得了水鬼的追赶,可是当身临其境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如果稍微松懈,后面那只水鬼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撕碎。
听到县衙这个名词,李勿言心中微动,从他现在待的地方到县衙需要绕过三条街,差不多要花费两刻钟的时间,他现在能再坚持半刻钟就已经用尽了自己最大的潜力了。
如果是直线距离的话,最起码能缩短一半的时间,整个安武县的地图在李勿言的脑中不断闪现,两点之间当然是直线距离最短。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手中撑着的伞向身后一甩,袖中指尖的黑色纸张微微闪烁,背后那道水线激射而出堪堪幢在了他甩出的伞面之上。
一股巨力推着李勿言向前奔去,嘴里一口血差点吐了出来,李勿言疼的一咧嘴,整个人借着背后水妖撞击之力,跃上大街边的一处院落的房顶,踩着屋脊朝着县衙的方向直线狂奔而去。
“我不好过,大家可都不要好过了哈!”
李勿言突然大喊一声:“从我这里到县衙三条街的距离,即便我从房顶径直而去也需要一刻钟的时间,告诉你们,我最多还能支撑半刻钟,大家如果再不想办法,那我可就真的要随便找一家就冲进去了,到时候伤了人命可怪不得我。”
“小兔崽子威胁我们?即便你逃过此劫,等这雨势一停就不怕秋后算账?”李勿言脚下房屋内忽然传来一声呵斥。
“哎呀!老李棒子,你吓死我了,老子都快死了,还怕你们算账?快想办法,时间不多了,不然我就要点兵点将了,点到谁家算谁的。”李勿言手中破伞又一次向后甩去,那水线再一次被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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