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道士服了软,自己给自己搬了个梯子爬下来。

陈截也没打算太过于难为他。

刚才他杀心炙烈,有一方面也是因为在现实中揍过太多像这老道士一般的道士。勾起了他对于道士某种本能性的厌恶。

但实际上在陈截和老道士迅速短暂的几记交手中,老道士自始至终并没有下死手。

这也是陈截之后仿佛轻轻松松就把这事抛下的一个原因。

老道士人虽然傲,嘴虽然毒,但却没有杀心。

一个人根本的态度,光用嘴说是没用的,打一场自然揭晓。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找不到那旱魃所在,而尸潮说不定马上就要来了。”

石延苦笑着说道。

“我在牯牛村也没有见到旱魃的踪迹,现场只有这只飞僵。但千鹤道长显然并不是被它所害。”

陈截平静的说道。

当时在和飞僵动手时陈截就已经注意到了,它身上既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丝毫血迹。

“道......”老道士对着陈截开口说道。

陈截没有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老道士立刻改口道。

“小友。我还是想和你确认一句,不知千鹤道长是否真的羽化归去了?”

“是真的,我亲手埋了他。还有他的四个徒弟。”

陈截稍微垂下眼眸。

“可惜,可惜。我原本与千鹤那厮,不,千鹤道长有一场赌约。这次来连山郡就是为了压他一头。没想到啊,没想到!”

老道士摇头晃脑的感叹道。

可能是因为形象已经完全毁了,也可能是眉毛被烧彻底破功了。老道士言行愈发无忌,已经丝毫没有了最开始和石延在亭中对坐饮茶时那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不过石大人,我最开始的承诺仍然有效,我还是会帮府城抵御尸潮,降伏尸魁,毕竟除魔卫道也是我辈职责。”

老道士转而向石延说道。

还有一句话他在心里没说出来。

如果降伏了那头尸魁,也就是旱魃,岂不也证明自己压过了千鹤那老鬼一头。

老道士捻着胡须得意一笑。

“我替郡府百姓多谢霄云道长。”

石延躬身一礼,完全没有因为老道士被陈截压了一头而有些什么别的看法。因为他很清楚老道士真正的本事,并不是在这剑锋方寸之间,而是在法坛科仪之上。

陈截也同样一抱手,说道。

“在下自然也愿意尽绵薄之力。”

“我也替连山郡百姓谢过陈小友。”

石延同样躬身一礼道。

暂时找不出旱魃所在,陈截本应该尽快另寻他法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答应了石延的邀请,和那老道士一样,留在了郡府内。

......

很快,一天时间过去,陈截在城内找了家铁匠铺,对龙潭进行了一番修补,将剑尖调正,剑覃和剑柄更换材料重新加固。

因为剑条未损的缘故,所以修补好的龙潭和之前几乎没太大差别。

仍然非常符合陈截的手感。

期间陆续有各地县城传来快马急报,某处发现僵尸踪迹,某地爆发尸潮。

最开始还有警示信和求援信传来,到后来就变成了一片静默。官道上杳无烟尘。

陈截和城中诸人都很清楚,那是因为周边县城正在成片的被尸潮淹没。

这是人力无法阻止的灾难。

然后就在陈截来到府城的第三日,终于有白毛僵来到了武威府城之下。

......

城墙上,陈截和宋千看着城下的零星几只白毛僵尸。

它们正一味抓挠着城墙厚重的青条石,仿佛无知无觉,不知疲惫。

石延和老道士之前已经来过,但这么三三两两的几只僵尸,显然激不起他们什么兴趣,派了宋千和一营兵士在城墙上守着就各自忙碌去了。

石延是为了迎接后面的尸潮,正在抓紧做物资调配和囤运工作。

老道士则是纯粹因为懒而已。

而陈截上述两者都不沾,他就是在府内待的太过无聊。

石延的府邸中有太多的侍妾,阴气太重,陈截待的实在不习惯。

更何况石延还有个羞怯的要命的女儿,偏偏在听了几个兵丁描述的陈截与老道士一番交手过程之后,对陈截极感兴趣。

每次见到他,就会羞怯的红了脸,拿着手帕半遮半掩的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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