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是谁?”叶潇及时捕捉到了关键词。

青花并没有给叶潇答案,而是说起了跟踪经过。

原来,阿贞派人给隐世大族送信,为确保能够追踪到,青花亲自上场,前去跟踪,当跟到一个破败寺庙的时候,青花为防止打草惊蛇,便飞身到屋顶查看,那人将信件放入一个直筒内,放在了一块青砖之内,然后便离开破庙,等了许久,青花不见有人前来,便偷偷的下去查看信件,结果发现信是白纸。

“白纸?”叶潇诧异,“你可用水火测试一下?”

青花点头,“拿回去后我便使用了各种手段,药水也用过,我确信那就是一张白纸。”

“有意思。”叶潇不自觉的转动手上的扳指,想着任何一种可能,“在排除了所有的可能,那只有唯一的解释了。”

闻言,众人齐齐的看向叶潇。

叶潇点点头,似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障眼法。”

“障眼法?何处的障眼法?”青花不解。

“民间有很多杂耍艺人,他们手速极快,很容易迷惑人的双眼,你以为你看着东西已经藏进了青砖之内,实际上,真正的东西可能是被那人放在其他的地方,这是其一,其二,也有可能青砖藏信本身也是障眼法,不过就是为了隐藏他真实的意图,比如以别种方式传递信息。”

转而看向青花,“你仔细想想,那人可有何处反常?”

青花仔细想了一下,“那人是夜间去的,所以提了一盏灯笼,但是他进入庙内并未将灯笼带进去,而是将灯笼挂在了门口东边的石狮子嘴边。”

以叶潇多年的经验以及强大的想象力来判断,事出反常必有妖,庙内无烛火,若是藏东西带着光源更方便,那人是偷偷而来,要么一直不点灯,要么灯带 进庙内更有把握,哪有把灯笼放在外面的,分明是想提醒人,这庙里有人一般。

“果真是凌驾于王朝的隐世大族,这反侦察能力真的很不一般。”叶潇不禁感慨道。

“反侦察能力?”青花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有些新鲜,仔细想一下便想到其中含义,点了点头,形容的确实很贴切。

见把事情交代完毕,青花转身便要离开,叶潇叫住了她,问道:“到底是谁让你来的?”

青花未做回答,而是摆了摆手,“改天去青花酒肆喝酒,我请你。”

说完一个飞身,迅速的离开了竹园。

青蛇看着青花离去的背影险些惊掉了下巴,“她刚才绝对故意让我知道她来了。”

叶潇也认同青蛇的观点,青花的轻功卓绝,恐怕世间少有人能与之匹敌,但是究竟谁请她的呢?难道是怪老头?

想到怪老头,又想起了前一阵子寒冥飞传信,她与怪老头相处十余载竟然不知怪老头是传说的邪医段月白,不过他也是因为失忆,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想到怪老头的脾气秉性,一个“邪”字确实衬他。

叶潇不自觉想起了与怪老头的点点滴滴,突然之间有些想他。

不经意间瞥到了青蛇那欲言又止的神情,问道,“有什么话直说就是,这吞吞吐吐的,烦人。”

青蛇抱拳说道,“小姐,县主那边有点麻烦。最近后宫和朝堂已经稳定,寒冥皓时不时就来骚扰县主,县主虽然给寒冥皓了闭门羹,但是顾相已经默许了,寒冥皓越来越肆无忌惮起来。暗卫目前也不敢动作太大,但是这样下去,属下怕会狗急跳墙。”

叶潇“噗”的一下乐了,“寒冥皓再怎么也是个皇子,你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的说他是狗,小心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青蛇有些不屑,“即便是龙子龙孙又如何,品性低到尘埃,说他是狗都侮辱了狗。”

军中之人向来耿直忠心,他们是在边关用生命在保家卫国,对于这种靠着尔虞我诈得来皇位的寒冥皓,青蛇他们自然是不屑的,即便是丢了生命,他们也不愿去低头。

青蛇看着叶潇轻松的模样,有些不解,“小姐,平日里您和县主感情挺不错的,怎么一点也不担心他啊?”

叶潇一脸玩味,“县主如果真的出事,最关心的可不是我们,所以在她身边的重重保障中,最关键的也不会是我们,更何况,我给了她那么多药,还有各种小兵器,你要相信怜姐姐,她不是一般人啊!”

最重要的一点叶潇并没有说,顾沐怜了解寒冥皓,知道寒冥皓性情,也知道他的底线,面对一个了如指掌的人,虚与委蛇且不被欺负,顾沐怜有的是办法。

“现在一切就绪了,我们还需要做什么吗?”青蛇真的很着急,如果事情解决的快,十月十九的婚礼还能如期举行。

“做什么,等着吧!”叶潇无所谓的坐到了躺椅上。

“那要等多久?”青蛇突然感觉到什么叫皇上不急太监急了。

叶潇暗自盘算了一下,“十月十九吧!”说完便眯着眼摇起了摇椅,留下了一脸诧异的青蛇不明所以。

正如叶潇所料,寒冥皓在顾沐怜这里不断吃瘪,早就按捺不住脾气,想要来一个霸王硬上弓。

白秀秀看着眼前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有种想要废了他的冲动。

她现在怀疑这个儿子到底是不是自己亲生的,她怎么就养的出一个这么蠢的儿子,如今皇位还没有坐稳,就想要去霸占他那个未过门的嫂子。

看着眼前这个暴躁的儿子,白秀秀努力按捺住自己暴躁的心情,只能温声哄道:“皓儿你何必如此心急,待你登基后,将皇位坐稳,什么样的女人你得不到,顾沐怜是你皇兄未过门的妻子,但到底是未过门,待过了两年,找个由头把她接进宫里,顾相那个老狐狸想必也是乐见其成。到时候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还不是任由你搓扁揉圆,你又何必急在一时。”

寒冥皓仔细思索了一下,感觉自己母后说的极为有理,于是便安静的坐了下来,看向白秀秀问道,“母后,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白秀秀从袖中拿出来一搭子,“这是钦天监递上来的日子,你看看哪个合你心思,咱们便选择哪天。”

依礼制,新皇登基需要为先皇守孝七日,待七日后则可选择良辰吉日,而这良辰必定会在一月内选定。

而钦天监算出,这个月本有三个日子最好,于是递上供白秀秀选择,白秀秀看着这三个日子突然很是痛快,她本想直接选择了,但是看着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这种小事便由着他做一次主,让他感受一下权利的好处。

果不其然,正如白秀秀所料,寒冥皓看到日期的那一霎那,大喜之色溢于言表,只听“啪”的一声,寒冥皓将搭子拍在御案之上,手指点着那日期,极为兴奋的说道:“就它!十月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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