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买强卖是张平捏造的证据,是用来托底的锅,万一不方便用克扣兵饷和吃空额定罪,便可以用这一条罪名处罚林冲。
克扣兵饷和吃空额这两条罪名,张平原本以为会是板上钉钉的罪名——禁军的将领要是不克扣兵饷和吃空额,拿什么来养家和孝敬上司,结果没想到林冲真的一清二白。
相关证人被传唤过来后,林冲便恢复了清白之身。
“赔十贯钱给林判官当医药费。”延川郡公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张平。
“稍后我便命人把钱送去林家。”冤枉了一个小判官而已,对张平而言显然不是大事,如果不是延川郡公为林冲出头,张平连伤药钱都不会陪。
“太尉大恩,日后定当厚报。”林冲已经替张平准备了一口大锅,两人之间在无和解的可能,所以自然懒得搭理张平。
张平刚准备离开时,李允文在一名禁军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太尉,都虞侯,府尊让下官来问一声,林判官到底犯了何罪?”李允文说道。
张平冷哼一声后,拂袖而走——若是没有高俅撑腰,他自然要给宋乔年十分面子,但他有高俅撑腰、而且已经得罪了对方,所以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在给宋乔年面子。
“都是误会而已。”延川郡公虽然帮了林冲一把,但显然不会帮他对付张平。
张平不知道自己已经半只脚踏入鬼门关,所以压根就没当回事。
林冲一路上把事情的经过说给李允文听后,李允文当即大怒。
“好狂妄的贼配军!”李允文当即动了鼓动宋乔年找茬的心思。
右军巡使吴文轩得知林冲被步军司的人带走后,当即命人去禀报知府宋乔年。
不管林冲探子发现的嫌疑人是不是采花贼,都是重大线索、如果最终没有捉到那个嫌疑人,吴文轩显然是要担责的。
“此事本官一定会替你讨一个公道。”林冲凭白挨了一顿打,宋乔年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不过即然人出来了,宋乔年也就息了把事情闹大的心思。
“此事但凭府尊做主即可,不过下官的伤势最少要休养半月才能痊愈,这段时间下官肯无法查案,还请府尊见谅!”林冲原先的承诺是采花贼一旦犯案,十日内必破案,如今出了意外,想破案显然需要更多的时间。
采花案就是悬在宋乔年头上的利刃,一日不破、他就会多承受一日的压力,所以宋乔年闻言自然有些不悦,不过这事也怪不上林冲,因此宋乔年对张平的怨恨又多了几分。
“无妨,你先养好伤在说。”宋乔年硬邦邦的说道。
林冲离开府衙后,右军巡使吴文轩派来的人被开封府节度判官领至宋乔年的面前。
“府尊,林判官的探子发现了采花案的嫌疑人,嫌疑人目前被堵在了樊楼,右军巡使说林判官对采花贼最熟悉,还请府尊速去步军司把林判官请来辨认嫌犯!”
“李参军,你立即领人去追赶林判官,然后和他一起去樊楼。”吴文轩当即直接忽略了林冲的伤势。
开封府上下对采花案都异常重视,所以李允文接到命令后,当即小跑追赶林冲。
一刻钟的时间后,李允文返回了府衙。
“府尊,林判官说樊楼的客人大多是权贵,必须大人亲自坐镇才镇得住。”李允文开口说道。
自从郡王府被留了小纸条后,天子对采花案的关注度开始直线上升,所以宋乔年的压力是真的很大,因此他迟疑了数息的时间后,立即领着人赶往樊楼。
樊楼的嫌疑人本就是林冲捏造的,所以自然查不出结果。
宋乔年陪着林冲折腾了数个时辰,得罪了一大堆权贵!
“府尊,要是下官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多半有可能抓到那个采花贼。但下官来的太晚了,那名采花贼多半在下官赶来前,离开了樊楼!”林冲说道。
“把右军巡使拖下去打三十大板。”宋乔年满脸愤怒的说道。
“此事都怪张都虞侯,下官怀疑他多半是受了采花贼的指使,所以才想置下官于死地。”林冲一口大锅就丢给了张平。
“张都虞侯和林判官无怨无仇,却突然构陷林判官,依下官之见,林判官所言还是有些道理的。”李允文送了一个助攻。
“府尊,府衙上下谁不知道林判官最擅长破案!如今林判官刚在采花案上取得了突破,张都虞侯就构陷林判官,他必是居心叵测!”急了的右军巡使吴文轩也开始咬人了。
“大人,采花贼所用的香囊不是一般人用的起的。”林冲显然是在暗示宋乔年,采花贼很可能是有实力指使张都虞侯的。
在宋乔年看来,如果采花贼真的是能指使张都虞侯的权贵,那么张都虞侯构陷林冲一事就必须闹大,只有这样才能震慑采花贼、同时并保护林冲的安全!
“府尊,搜查采花贼一事折腾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朝廷那里总是要给一个交待的。”李允文显然是在提醒宋乔年推卸责任。
宋乔年虽然能力不行,但也是人精,李允文一提醒,他瞬间便明白了让张都虞侯背锅的好处——如果宋乔年让张都虞侯背锅的话,即便这口锅无法落实,宋乔年也能让张都虞侯分担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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