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你说,本侯能不气吗?”
吕布语气忿忿,一连饮了三樽酒下肚。
刘标听得有些好笑。
虽然吕布已经在极力的掩饰了,但刘标都不用多想就猜到了吕布口中的故友是谁。
吕布不明说,刘标也不点破:“若小侄是温侯,定要让那故友明白:只有温侯,才是最值得在意的人。”
吕布眼前一亮:“贤侄有何良策?”
刘标再次给吕布斟了一樽酒:“很简单。既然温侯的故人去助温侯的仇人,温侯何不也去助那故人的仇人?”
“虽然彼此伤害会让误会更深,但也能让对方感同身受;只有让那故人体会到温侯内心的痛苦,那故人才会真正的正视温侯。”
吕布吃了一惊:“彼此伤害?这也行?”
刘标一本正经地胡说道:“自诩高贵的白鹤向来瞧不起鸡圈里的雄鸡,只会用那孤傲的双眸仰望天空。”
“可若有一天,雄鸡啄断了白鹤的双腿,白鹤就只能趴在鸡圈中;白鹤虽然恨雄鸡,但雄鸡也获得了跟白鹤对视的资格。”
“温侯若实在忍不了那位故友的傲慢,不妨按小侄的办法试一试。”
吕布能隐喻也能听懂隐喻,虎目凌厉的盯着刘标:“贤侄这是想让本侯出兵助玄德?”
刘标故作惊讶:“温侯的故人,莫非是那淮南袁术?没想到袁术竟然如此凉薄无情,自古恩义最难承受,大恩如大仇啊!”
吕布面有尴尬。
大恩如大仇,这句话吕布可承受不起。
“贤侄,本侯醉了!”
吕布将酒樽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踉跄起身。
刘标起身相送:“温侯慢走,当心路滑。”
就在吕布刚要跨过别院的门槛时,刘标的话再次响起:“《荀子》有言。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
“温侯,小侄想多问一句,你真的看懂这天下大势了吗?”
吕布的脚步滞在半空,最终又抽了回来。
走回石桌前,吕布装醉的步伐也不再踉跄。
“贤侄今夜,是故意在等本侯?”
“是!”
“夫人今日忽然对本侯说,‘本侯跟玄德不一定非得兵戎相见’,也是贤侄你教的?”
“是!”
“陈宫说,你其实根本就不知道本侯跟曹豹的具体密谋,你只是在效仿弦高犒师故意欺诈本侯?”
“是!”
吕布死死的盯着刘标:“贤侄,你孤身留在小沛,到底想做什么?”
刘标坦然的对上了吕布的目光:“小侄孤身留在小沛,对温侯是无恶意的。”
“小侄平生不好弓马,唯好种地,可总有宵小想来抢小侄的地。”
“小侄无奈,只能想办法将这宵小宰了种在地里;即便是那冢中的枯骨,也是不错的肥料啊!”
吕布闻言大笑:“孔融一介腐儒,如何能看清袁术的真正底蕴?那句‘冢中枯骨,何足介意’,不过是书生之论罢了。贤侄竟也这信这狂悖之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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