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查理曼坐在自家院子的椅子上,一边用手百无聊赖地姣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看着远处澄澈的天空,暗暗思量前几天在锡兰城市集发生的事情。
此刻,正值十二月晴朗,远处田埂的霜雪泛着银光,一个吊角眼、脸庞清癯的中年人蹒跚走来,步履阻滞,好不容易才来到查理曼的家门口。
他于是从口袋拿出一品脱的威士忌,打开瓶塞,喝之两口,然后又把它放进口袋里,威士忌辛辣的味道充斥他整个口腔,“你有些焦躁。”他对着院子里发呆的查理曼说道,“怎么了——该不会到了年纪,想娶老婆的事情吧?”
查理曼因此循声而望,发现是“乔治大叔”,赶忙招呼他来到自己的屋子里,紧接着说道:“乔治大叔,你来这做什么啊?”
威士忌似乎让乔治大叔很放松,他脸上漾着淡淡的笑容,”查理曼,要老婆不要?”
听到这话,查理曼上身往后一仰,有点匪夷所思地问道:“乔治大叔,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是问你要老婆不要?”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查理曼更加不解地问道。
“查理曼,你过来。”乔治大叔抬眼充满暗示性地讲,于是查理曼走近,继而则在他的耳边小声嘀咕起来。
“啊——我就不去了吧。”此刻查理曼脸像猴屁股一样红,招手忙不迭就要拒绝。
“年轻人不能总待在家里,外面有大好的风光不去看看。”说到这,乔治大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底流露出一抹哀伤,旋即有些哽咽地说道:“前些年你的父母去世,还嘱托要我好好照顾你呢,如今过节,看见家里只有你一个人,你叫我怎么忍心啊?”
架不住乔治大叔的关心,查理曼只好跟着乔治大叔去了他家。
此刻,在乔治大叔的屋内,鬈发蓬松的小乔治带着吉他来到厨房,他的母亲摆上茶具和丰盛的茶点、一个瓶底浇筑了精致红花的一俄升装伏特加,而角落里,身着绿衣的少女则恬静地坐在椅子上。
突然,“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从对比屋内刺眼的天光中,赫然走出两个人,不出意料,自然是乔治大叔和查理曼。
而小乔治一见到查理曼,脸上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便抿了起来,然后跑到查理曼跟前,牵住他的手急忙邀功:
“查理曼哥哥,前些天你教我的《乡村路,带我回家》,我学会了呢!”
“是嘛,唱给我听听。”查理曼摸了摸小乔治的头,有点欣慰地说道。
“好啦,我要开始了。”
小乔治甩了下鬈发,抱着吉他弯下身,像鹅一样伸长脖子,紧接着,他拨动琴弦,轻轻唱道:
——简直是天堂啊!
兰岭山,谢纳多阿河。
那里的生命年代久远,比树木古老。
比群山年轻,像风一样生长。
乡村路,带我回家
……
……
稚童清澈声音流转,宛若清泉流响,好像伴着这音乐,所有人都变幻成了一只只小鸟,拍打着翅膀在自由的天空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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