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沈府

沈家是金陵第一胭脂商,家财万贯、富甲一方,沈家商铺生产的胭脂销售江淮两岸,甚至进献于皇宫之中,得到了当今皇后娘娘的喜爱,更有传言,沈家背后有当今太子撑腰。

大厅中,沈无言左腿固定上木条,拄着一根桃木拐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右眼还有一个大大的黑眼圈,显然是被人打的。

“你说什么?打本少的那个家伙刚刚被江宁县令放出来了?”沈无言不可思议道。

下人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是姜黎,姜黎放他出来的,小人还看见……看见他们一起回了姜府。”

“又是姜黎,这臭丫头总是跟我作对!”沈无言愤愤捏紧拳头。

沈无言正是那个当街强抢民女、被杨简路见不平打了一顿的恶少,巧合的是,他所强抢的民女,其实是姜黎府中出门采买食材的丫鬟。

姜黎与沈家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怨,他们是同行,都在售卖女子每天必须要用的胭脂,沈家虽然家大业大、根基颇深,但初出茅庐的姜黎研究出了一种新型胭脂,更受金陵女子欢迎,所以一下子就抢走了沈家超过一半的客人。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沈无言作为未来沈家的继承人,不憎恨姜黎又要憎恨谁?

“那江宁县令可是收了我整整100两银子,为什么没杀了他?就这么让姜黎给救走了?”沈无言问。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打他的杨简。

“那江宁县令跟小人解释……解释说传言姜黎父亲乃上京一品大员,位高权重,他不敢招惹,所以只好把那人交给姜黎。”

“一品大员?可笑!”沈无言怒拍木桌,反震却将手震得生疼,一阵龇牙咧嘴,“如果她真有一个一品父亲,怎么会放她一个人在金陵?没把她接到京都?”

“那县令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流言是不会空穴来风的。”下人道。

沈无言咬牙切齿。

他最了解流言了,流言还说他们沈家是太子门下,可他沈家从未与太子殿下搭上线,只是几年前宫中偶然传来说皇后喜欢沈家生产的胭脂,世人便觉得沈家是太子门下。

他老爹也曾顺水推舟,给太子进献了上万两白银,可转天这些银子都被退回来了。

他沈家压根不是太子门下,全都是世人误以为,如此看来,那姜黎必定用同样计策,谎称家中有一品大员!

“那江宁县令真是个笨蛋,对着一个女娃卑躬屈膝!”沈无言骂道,气不过,他一把将桌子上摆放的瓷杯扫落,劈里啪啦碎裂一地。

跪在地上的奴在胆战心惊,不敢言语。

“本少岂能白白挨打?姜黎,你竟敢跟本少作对,那就别怪本少心狠了!”沈无言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对着地上的奴才道:“去,告诉金陵的所有胭脂铺,胭脂再降价二成,我要把姜家所有的客人都抢过来,我要让姜黎倾家荡产!”

“可是少爷,为了针对姜家,您已经把金陵胭脂降价三成了,再降两成,我们就是亏本买卖了,老爷是不会同意的。”下人卑微劝阻道,浑身颤抖。

沈无言一脚揣在下人的脸上,却没成想自己脚下一滑,没站稳,摔了一跤,躺在地上抱着左腿疼得哇哇乱叫。

奴才惊惧不已,赶忙起身搀扶。

沈无言气急败坏:“滚蛋,父亲老了,他把沈家的产业交给我,就是信任我的决策能力,就按我说的去办!我才是未来的沈家家主!”

“是,是!”奴才颤抖地爬起身,冲出沈府。

……

姜府,宏伟壮观,占地广阔,四周环绕高墙,门扇两侧设有石狮,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如此大的住宅,杨简着实吃了一惊,胎投的好就是不一样,同样是穿越者,姜黎锦衣玉食,他却东躲西藏、伤痕累累,对比起来心里还挺不平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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