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还差不多。”

就在此时,门口出现一个白衣身影,那女子倩然一笑,说道:“方公子,外面出现一灰衣老者,说是要找你!”

闻言,方语神情一凛,没有想到那昭老伯来得如此之突然。

待方皓出门而去,却发现那王行之早已站在门口,与灰衣老者四目相对,似在交谈着什么事。

一眼瞧着方皓到来,那王行之不再停留,也没有继续说话的打算,他转身之后,径直朝着院内走来,只留给方皓一个似笑非笑的玩味神情。

“昭老伯,小子有礼了!数日不见,让我好生想念呐!”方皓见面行礼之后,又有些嬉皮笑脸说道。

“小家伙,你倒是不让人省心呢!”那灰衣老者单手负后,面色有些凝重叹息道。

方皓随即脸色微变,不清灰衣老者此行前来的目的。一时之间,他也只得愣在原地。

灰衣老者很快就哈哈一笑,再度打破了僵局,不住揶揄道:“戏文里都说这人心思变,果然不假。小家伙,如今你住进了豪宅,难道真的打算让老夫在院门口罚站不成?”

方皓一声失笑,随即将手一扬,侧身而立,嘴里笑呵呵招呼道:“老伯说的哪里话,恕小子招待不周,里边请吧!”

庭院里早已不是之前景象,几天的功夫下来,算得上耳目一新。院内绿植花朵锦簇,绽放新意,屋内家具精美别致,给人以大方温馨之感。

事实上,若不是方皓不愿折腾,这阁楼里上上下下早已是大兴土木,恨不得将整个院子推倒重建。不得不说怜衣楼好大手笔。

傅昭随意看了一眼茶碗,又略微瞧了瞧院内布置,不由得一笑,喟叹笑道:“小家伙,这般奢华,难怪你不愿住天鹏帮的别院呢!”

“这是何意?”方皓有些不明所以,不解问道,“天鹏帮何时给我安排了别院?小子怎么不知道呢?”

傅昭眉头微蹙,仔细端详了一眼方皓,发现他不像在说谎。料想是之中某个环节出了问题,他也不再细究。

“你为何要砍断人家的一条手臂?”傅昭端起茶碗,紧接着话锋一转,淡淡问道。

“昭老伯果然是兴师问罪来了。”方皓嘴角一咧,略带嘲讽笑意说道。

“小家伙,你多虑了。你只需要给我一个理由即可。”傅昭小酌了一口茶水,然后又放下茶碗,似不经意说道。

方皓微微抿了抿嘴唇,眉头也皱在一起,好似峰峦骤起,那张脸上闪过一抹坚毅的神情,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透着一股子决然。

“若是按公事道,以我长老之位,处置一个小小的香主,这个理由固然妥当,可未免有些太过虚假。”

“说到底,就是他卞庭昌有意报复在先,还想要害我渊弟性命,我断他一掌,就当是给他一个教训。如此深仇,我只恨我武力不济,不然,就是杀了他也不为过。”

“不知道,这样的解释,天鹏帮满意否?”

傅昭静静地看着方皓如山岳般镇定的神情,听着他坦诚无惧的话语,脑中却是闪过多年前的那个年轻人的身影来。这般无畏的神情,果然是那般相似。不愧是父子关系呢。

要知道当初那人不仅实力超然,而且脾气也是号称万事莫易,那人处理这般事情来,也是如此杀伐果断。

不过,当年那人修行之道已经超凡脱俗,才会那般杀伐果决。看着面前这个没有半分忐忑的少年,傅昭十分好奇,面前的这个少年的底气在哪,他面色微冷,冷淡地追问道:“若天鹏帮不满意呢?”

“那就没办法了!大不了我豁出这长老之位不要就是了。”方皓伸了伸手,耸了耸肩,给出了他所能接受的处理结果。

“开什么玩笑,当这天鹏帮的长老之位是儿戏不成?”傅昭面色一寒,茶碗哐当一声地掉落在木桌之上。

“昭老伯,那我还能怎么办呐?莫非那姓卞的一家人还想要我这条命不成?”被这么一激,方皓彻底来了脾气,不耐烦逼问道。

“怎么?小家伙,你还想杀人不成?若不是我拦着那姓卞的,你真以为你能过这几天安稳日子?”看着方皓微恼的神情,傅昭终于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心中却不住地唏嘘道:虎父当真无犬子,这小子果然也是个敢拼命的狠人。

“小家伙,此事我帮你摆平了。放心,那姓卞的不会主动找你麻烦了。不过,你以后在长安城里给我消停点,别再折腾我这个老家伙了。”

方皓向来知晓,一剑砍断那香主的手掌,绝不是一件小事。因为那吕纵奇大长老并没有通知自己去参会,当时两人就几乎撕破了脸皮。强龙尚且难压地头蛇,他新晋的长老,一下子得罪这么一个香主,自然会引来诸多争议。

可当时形势所逼,若是让方皓再选择一次,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只是昭老伯对待自己如此真心,到底何所求呢?

方皓怔怔地望着面容慈祥的昭老伯,一时之间无言以对,怔怔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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