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金陵。
锦绣楼阁之中,是一日灯红夜紫,虽是向晚时分,但那很显然不会影响王孙公子的雅兴。
“好,好!”
台下一阵叫好,台中的戏娘子娇美,颦笑之间,欠身行了个礼来:
“诸位老爷们安。”
这句,却是戏子们常用来讨些小赏钱的口彩话。
又是一阵沸腾,高楼之中,银钱一时抛洒如雨。
坐在侧位的一个翩翩少年看到白银挥洒,铜币如雨,伸手探了探身侧的口袋,却连半两碎银子都摸不出来。
“唉,我好不容易穿越一次,说好的一等贵族王孙,怎么现在,这兜比脸还干净呢……”
少年一声轻叹,这确实不假,少年本是后世财经大学的硕士研究生,正研究创办企业,经营管理之道,谁料阴阳差错,穿越而来。
穿越之时,还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将成为一个上等王孙,享尽荣华的那种。
等少年再度清醒,他已来到这一方红楼世界,成为荣国府二爷——贾琏。
红楼中,贾琏生性风流,是封建时代典型的纨绔,这钱,大抵都流到了不知哪个舞娘戏子的口袋里去了。
一等的王孙贵族,只不过是要败了抄家然后斩首的;自己没钱干看着人乐,可不是大饱眼福,“享尽荣华”。
就这垃圾系统,你比当代的媒婆都牛。
贾琏靠倒在椅子上,夹起桌上的一块小酥来送入嘴中。
桌对面的贾珍嘴里嚼着大肉,搂着一个身材突出的小妓,随手向台下掷出了块十两有余的大银子。
照着现世的论价,这一抛可就是万余钱。
贾珍吃得油光满面,看到贾琏凝神远望的样子,轻笑了声,带着八分的酒气用力推了贾琏下,道:
“琏兄弟,怎么,今儿出来,可是忘记带银两了不成?”
说着,贾珍稍皱了皱他那对肥大的眉毛,又拍贾琏道:“没事儿!今晚的银钱我来买,给你把那个戏子买到屋里去,如何!”
“欸,琏兄弟,琏兄弟!”
贾琏瞄了贾珍一眼,不愿再留,起身离开酒楼。
回到荣国府,已是近夜时分。
并非是少年不近女色,只是如此情况,就像是你刚得了个充了钱,路边来了个人问你要不要买挂一样。
况且,适才贾琏所凝身望着的,并非那婀娜戏子,而是天空中白花花的银子呐。
他从小到大都没什么别的愿望,只是三个字:要有钱
“这戏子都比我这个二爷有钱了,我在礼教如此严苛之世,有何用武之地呢?”
说着,贾琏步入屋内。
“嗒嗒……”
就在这时,窗外树影摇曳,门外响起一阵脚步,紧接着便是开门的声响,小厮兴儿飞快地进来报道:
“二爷,老太太和大太太在正屋呢,请您过去,大太太催得紧呢。”
兴儿说着,将一件红青色的袍子展开披到贾琏身上。
“大太太?找我?”
贾琏略停顿了一下,心中暗暗念道:“贾府中的大太太,贾琏母亲早逝,这大太太岂不就是我的嫡母,邢夫人。”
一面想着,贾琏镇定心神,信步向荣禧堂内走去。
穿过数条门廊,转过楼角,一路上莺燕歌声不断,在下人们一声声的“二爷”中,已经可以看到荣禧堂上那高高端坐的鸱吻。
路程短得令贾琏有些惊奇,因为从后世研究看来,荣国府足足有数百万平方米,而贾琏父亲贾赦的住所距离正堂很远,想必光凭借步行,也该走好几分钟。
而贾琏只是行过了两三个阁子,已经来到了荣禧堂之前。
也就是说,贾琏的住所独立于贾赦,反倒是靠近贾母和荣禧堂的。
贾琏心念电转,暗暗称是:“对啊,贾母爱宝玉是世人皆知,但红楼中的财政一权大多交给贾琏和凤姐,可见老太太对我亦是不薄,如今我才十七八岁的年纪,宝玉想必尚小,老太太有所偏就我,也是合乎道理!”
想到这里,贾琏心中自有了一番思考,迎入荣禧堂。
荣禧堂内装潢端严,以木为主,雕刻技法卓绝,四面座位排布端正,贾母面容慈善坐在正位,脸上带着笑意;另一位三十上下年纪,在隔座唠着,想必便是邢夫人。身后各有两个捶背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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