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贾琏从此白天卖书,晚间便托给了韩适,和鸳鸯在屋内写书,也是在亏本书行住了一段时日,其间向各家茶馆酒楼,来往信件不断。

这一些时日来,虽然没有什么某某书商在金陵卖书赚取了暴利的消息,但界面上有许多人开始谈起了贾琏所写的有点儿荒诞的轻言故事。

这夜晚茶,亏本书行,枫露正好。

带着烛火,带着枫茗小茶,贾琏、孙泠、韩适一众聚在亏本书行的正厅享受晚宴。

“夜色唯美,恰可以配得上这好茶来!”贾琏想着,此时惬意,鸳鸯在旁侍着茶,站在贾琏的身侧。

“也有烛火,算得上是一场烛光晚宴罢。”

韩适道:“这开书行一事,所需文凭文契较多,我爹便去这上头寻见打点去了,今夜我们也可自得其乐才好!”

韩适说着,从后厨端出两碟香酥和半面烤的酥脆的膜肉来。

贾琏道:“原来韩公子还精通厨艺,真是佩服。”

那烤的面皮金黄的酥肉,油光缀在上头,贾琏此时倒觉得自己在过美式的感恩节来。

韩适笑着点了点头作为回应,一面简单收卷了衣裳,坐在侧座,将正座依旧空出,同样放了餐具。

韩清人都不在,韩适还能惦记,此人果然孝义,为人谨而不乱,倒是值得结交的可信盟友。

贾琏想着,对座的韩适笑着问道:“琏公子今日也算打出了咱们亏本书行的名号,不知赚了多少银钱?”

贾琏扬眉一笑,伸出五根指头在空中晃了晃。

“五百两?五十两?”韩适惊道:“还真得亏是琏公子,第一本书尚未写完,并已经赚了如此利钱。”

贾琏见了韩适如此,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韩公子实在是高看在下了。”

“怎么会高看呢,韩某自是明白琏公子的才干,看来是韩某猜得不准了不是。”

贾琏眼光一转,应道:“除去成本,这几天下来,在下总共也只得了五两银子。”

韩适怔了半秒,手中筷子缓缓落在碗上放平,面上充满了惊异:“这几日来者甚众,尚有许多将公子书籍全都订下之人,为何只有五两银子有余?”

贾琏笑道:“在下用的自然是薄利多销之法,这大银子不在此日,而在……”贾琏说着话锋一转,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轻旋了下,忽得向门外一指。

孙泠在旁疑道:“难道在门外?”

贾琏应声一笑:“这银子恐怕很快就要到了,我们稍等些便好。”

韩适和孙泠互望了一眼,“琏公子的精神状态真的好吗?卖出了百份千份只得了五两银子的利钱?这银子难道还会长着脚自己跑到书行来不成?”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脚步从门外头传来,紧接着是风打窗棂,吹乱草声几许。

韩适等人所在的小楼透风,散得红烛凌乱,光影在空中乱舞,这时辰,真有点儿“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哟!琏二爷可在否?”一声轻啸从门外头传来。

韩适此刻已经是屏息凝神,“来者是谁?为何会在此时来到?难道,贾琏那家伙真的会召唤银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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