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阿四阿五不知道少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顺势支支吾吾说:“没有。”

“那就好了,”呼延春“大喜”,“今日我被架在火盆子上,要被烧死,但是没死。其中的原委我也来不及和你们两个说了,你们且等我一等,待我写给广晴堡王府一封推荐信,让你二人到王府上求活。以后,这呼延府……只怕是要原地解散了。”

呼延春这样说,便是要让阿四阿五确信自己当时的确没有留意到他二人背叛的事实。

见到二人脸上的歹意渐消,呼延春不禁暗自庆幸当时这两个混蛋架火要烧死自己的时候,自己没有骂出声来,不然此刻自己定是死也死了一百回了。

阿四阿五本就是坏且蠢极之人,还道是当时他们蒙着面,这才没有被认出来。经呼延春这么一说,不仅打消掉疑虑,还盼望着他能在信中多替他们哥俩儿美言几句,好在王府谋个好差事。

呼延春就着父亲的书房,取来笔墨,面含悲怆之意地写了起来。

不一会儿,信已写好。不等阿四两人观看,呼延春就将信装进袋子里,用蜡与松香的混合物封住信封口,再拿来呼延琅岚的印章盖在上面,递与他二人,说:“信的言辞、内容具妥,你们拿了它就赶快离开呼延府吧,等族长发现你们就糟了。你我主仆一场,就此别过。”

阿四阿五接过信封,一溜烟地跑出了呼延府。

阿四摩挲着信封,不禁一阵奇怪:“刚才只见呼延春放了一页纸进去,为什么信封鼓鼓的?”

阿五附和着说:“呼延春反复强调我们不要拆开信封,可是我们连他写了些什么都不知道。这里面有问题,有大大的问题。”

出于好奇,两人拆开了信封,两张面值一百骨币的纸钱和那封信便一骨碌地掉了出来在地上。

“原来是私下给王家塞了好处,怕我们拿了。”阿四说。

“且看看他写的是什么。”阿五也说。

呼延春并没有欺骗二人。那封信的言辞极为恳切,对阿四阿五两人极尽歌功颂德,仿佛他们一直都是呼延家最得力的家丁,直看得两人信心满满,势必要在王府谋得个好差。

二人又反复阅读了几遍信的内容,确认里面丝毫没有提及塞钱一事后,就把里面的钱全拿走了。

广晴堡是个大地方,二人走了约一个时辰才来到王府。

这王府比之原先的呼延家也太小了些,但胜在无灾无患,这几年已经是慢慢积攒起自己的财富与民间的声望起来了。

他二人自信满满地敲响了门,立有小厮将他们迎了进去。

一盏茶的工夫,他们便见到了王家老爷——一个愁眉苦脸的黑脸大汉。

这大汉接过信封,却不急着查看信的内容,反而看起那呼延琅岚的印记来。过了半晌,方说:“让下人带你们去房间。”

他二人被引着到了一间偏僻的房间。房门推开来,里面便是黑压压的一片。

引路人躬身站在门外,示意二位客人进去。

他们刚一进去,屋外的小厮就关上了房门,里面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你这厮干什……”阿四的这个“么”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的脸上就被屋子里面藏在暗处的人打了一闷棍,火辣辣地疼。

随着屋外那厮“棍棒伺候”的命令发出,黑屋里藏着的人都使棍砸向他们二人,一时间阿四阿五顾不上还手,只能蜷缩了身子任人打。

这几个粗壮的打手越打越兴奋。棍棒到处,皆是皮开肉绽,更不管打的是你的眼睛还是脑袋。有的把棍打折了,就一面避着其他打手的棍棒,一面找空隙重重地朝二人身上抡上几拳。拳头到处,又是骨断筋错。

几刻钟过后,屋内声响渐小。

两个下人便打开了门,见两人早被打成了一摊肉泥,身体都粘在了一块儿。

这两个下人用草席裹了尸体,挑了一条幽径,将尸体丢到了后山的河里。

原来,呼延家与王家素来不和,只是寻常人看不出来。

王老爷子见到呼延家的下人投靠自己,心里面已不甚情愿;

再见这二人相貌猥琐,妄自尊大之态毕现,显是已觉得呼延家的一个奴才都到了可以和王老爷相提并论的地步,心下就更生反感;

最后再看到那信封已有拆过的痕迹,又挑起了他若有推荐者私自拆开引荐信则要严惩之的毛病,当下怒上心来,令人暗中办了他们。

至于那封书信,呼延春和王老爷子压根没当回事,倒是那阿四二人把它奉若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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