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春便继续卖惨道:“诶,我是帝国里面一个无名种族鲜剌耳余皮克族简称鲜余族的族人。但是呢,我说的无名,并非说这个种族无甚名气,乃是说它没有好的名声。因为它的族人坏事做尽,在大陆上是人人喊打的老鼠,大陆上有良知的人恨不能人人得而诛之。

“这个族的人,从出世之日起,就要被他的父母灌一碗粪水,能够安之若素地喝下去的就留着,若是孩子有一丁点儿反抗的意愿,那就要被立刻斩杀。”

“所以,你人生的第一口汤不是母亲的乳汁,而是粪水?”怪老者问。

“当然,”呼延春接着说,“这个喝过粪水的孩子年纪稍长了些,大约三四岁之时,父母便要教他偷盗的本领。

“家长们会先训练孩子偷家里的东西的本领,然后才是去偷别人家的。如果自己家被同龄人来偷了,那么这个孩子是可以当场将他杀死而不必赔偿的。就这样,这偷东西便是孩子们的第二道生死岭。

“我本人自然也是出色地完成了那几年的偷盗任务,没有被同龄孩子斩杀。

“等孩子到了婚嫁之年,也便是像我现在这般年纪,他们就得去成家。这个婚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结的,他们须和天下的恶人成婚。男的要找妓女一类的女子,女的要找弑父杀母一类的。

“族长说,恶男恶女交合,才能生出恶种。结完婚,就必须生孩子。倘若结完婚一年内生不出孩子的,就要被斩杀。倘若被族长发现配偶并非无恶不作之人,也要被斩杀。”

“那你结婚了吗?”

呼延春说:“我娶了一个放荡不羁的女的,她怪我家穷,一整天都在谋划杀死我,然后另找下家。”

“蛇男毒女配合在一起,略有一些不顺心的事便想要了对方的性命,这原是合理的。”

“有什么办法呢?蛇男不配毒女,照样死路一条——鲜余族人的婚姻注定是带血的。但好在夫妻二人将孩子养大成为一名合格的恶人后,便可离婚,谁也不必再见到谁。”

“你父母就是这样?”

呼延春怔住了,并不想诽谤自己的父母,说:“族人多是这样的。”

又说:“我那妻子可当真是天下第一无耻,竟然引诱自己的亲生父亲。呸!恶心!我生了个孩子……”呼延春编不下去了。

“叫什么名?”

“呃……他死掉了,没名。

“到了三十来岁,如果足够幸运的话,就要迎来最重大的一次生死岭了。族长令我们去杀死任何一个善人,只因为他认为这贼老天之下,是断不会有真正的善人的——他讨厌伪善!

“前面的几道生死岭,尽管只有杀死别人才能活下来,但那死的人多半是和自身一样该死之人,这道生死岭却是着实让人为难。”

“只凭这一点,你们鲜余族就该遭到正义之师的灭族。”

“啊呀呀!”呼延春内心倒吸了一口气。

“再说说吧,你们鲜余族还有什么无耻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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