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春又想,魏莺为了自己的事,离开逐幽堂四天多了,他的父亲也就担心她了四天多。念及此,心下惭愧不已。
郭心远跟怪老者斡旋了三年之久都没能逃脱他的手掌心,现下见呼延春他们仅用几天就顺利摆脱了他,顺带还做了他一个顺水人情,当真对他二人又佩服又感激,说:“呼延春,魏姑娘,让我跟你们去看看那块石头吧!没准我能帮到呼延春。”
“看来我们这四天没白熬,竟然能够让郭大哥帮到我们,要是……”魏莺见怪老者已走远,本想说要是怪老者也能够去广晴堡帮呼延春,那么他们的胜算就更大,但是一想到之前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尤其是郭心远更是被折磨了三年之久,便立马觉出此言不妥,也就不说了。呼延春二人谁都不作理会。
三人叫了一辆马车,给车夫多加一倍的钱,令他快速出城到广晴堡。
其时正值夏雨过后,路上泥泞不堪,那泥水浆被马腿溅到车夫衣服上,车夫口里便不住地骂畜生,却不舍得扬鞭打马。
雨后潮热,伴有草茎味道袭来。郭心远掀开车帘,只见外面黄光暴晒,偶见路上行人,都耐不住那炎热。
呼延春此时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否已经睡去。郭心远则一直看向窗外,仿佛以前没有见过外面这些光景。魏莺睡也睡不着,见到呼延春二人都不打算和她说话,又更觉无聊。
她在想:“呼延春遇上石像的事,竟也睡得着!”
其实,她想听听呼延春究竟对怪老者说了什么话,竟然使得他乖乖放了她们和他心爱的徒弟。
就极其意外地往呼延春背上一拍,刚想问“你和怪老者说了些什么?”,却不想呼延春就像神智混乱一样,在魏莺拍到他的肩膀的时候,左手已经伸出,在魏莺的颈部上拍了一掌。
“呼延春,你吃火炭了,手这么烫!”魏莺大叫一声,手不由自主地去摸刚才被呼延春拍到的地方。
她的颈部竟然被呼延春活生生地印上了一个手掌印。
她的叫声,将郭心远的注意力从窗外收回,将马夫逼停;呼延春则是在他手掌打到魏莺颈部之时就从睡梦之中醒来。
“魏莺,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你信么?”呼延春刚才迷迷糊糊之间,做了一个噩梦,梦到就被族长击杀,显是误把魏莺当做了族长。
“别说了,呼延老兄!”郭心远说,“你下手也太狠了,魏姑娘颈部受伤不轻,我得替她看看。喂,马夫!车别停!”
这最后一句话自然就是在提醒看热闹的车夫,让他专心驾车,不要干涉他们之间的事。
郭心远取出他的那只宝箱,挑选出一瓶药,挤出些药膏抹在魏莺颈部。
那药膏附在郭心远手上,一股凉意直沁心脾。
“怎么样,魏姑娘,还觉得烫吗?”
“烫啊,太烫了!这呼延小疯子!”她这一句话才说出来,就想到自己的话无疑会让呼延春想到呼延老疯子,而呼延老疯子就是他爹,他爹却是真疯了的。
话到嘴外,立觉不妥,就有了一些内疚:“呼延春,你刚才做噩梦了?”
“是啊,魏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平常打在别人身上,那是和打在棉花上一样的,谁知今天最重的一拳却打在了朋友身上!”
魏莺略带怨气地说:“一个人的卫气被唤起后,这个人身上出现的最明显的变化,就代表着他日后最佳的修炼方向,也就是修士的本相。当初我的卫气唤起的时候,我整个人就显得轻了许多,就像风一样。”
“你是说,我是火本相?”呼延春在内疚之中有了些许宽慰。
“难道不是么?你这一掌打在我颈部上,连伤疤都要留下来了。”魏莺这话倒是一点都不假,那一掌早把她的皮肤烧得通红,只不过饶是她小女子再柔弱,也终究是一名卫师,还是强的卫师,也就能够抵挡住呼延春那一掌的大部分威力。
郭心远三年来不知道弄出了多少药,更不知道用这些药治好了多少种病,但是应对眼下呼延春拍出的这一掌印,他却迟迟没有应对之策,已经变得焦头烂额。
他索性把箱子里有清凉之效的药全翻出来,倾瓶倒出,抹在魏莺颈部。就如此一瓶瓶地试下去,接连十多瓶都没有明显效果。
待到最后一瓶抹在皮肤上时,魏莺却登时感觉到了此药的与众不同。那药抹在皮肤上,没有冰凉之意,却有冰凉之效,如沐春风。
“郭大哥,这药唤作什么名字?”
郭心远听魏莺这么问,就知道药用对了,说:“这药啊,没有名字的。当时炼制的时候,我最不看好它,就连名字都没给他起,所以才最后给你试它。只是我的宝箱空间足够大,装宝物是装,装废物也是装,也就把它带在身上。没想到现下它却是最有用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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