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呼延春的的确确说了梦话,也透露了家财的信息,也确实为族长听着了。但呼延春原是这样说的:

“父亲父亲,你究竟把那‘水中月’放在哪里了?我母亲手里有‘镜中花’,没有‘水中月’,我就没法得到那一千万骨币。我现下急需用钱,那贼族长逼我交出十万骨币,我没有办法了!”

族长当时听到了呼延春自曝秘密,心思完全被那传世家财吸引了去,一整晚都睡不着,对呼延春破坏石像的愤怒早已烟消云散。

次日,他翻身下床,决定怎么都要将那镜中花从呼延春的母亲手里抢过来。

他来到了软禁呼延家的地方。

这是一片巨大的湖泊,湖水很深,即便是最谙水性的人见了都难免心惊。

湖在谷底,湖水无论冬夏,水位均变化无常。可能湖水前一刻还远在数十米之外,下一刻便已没过了你的腰。因而,广晴堡的人极少来此地。

族长却无所畏惧,他脱鞋下水,右手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节奏拍打湖面,一直持续了好一会儿。

突然,惊涛四起,犹若巨石从万米高空投入湖中;湖面上空已变了天,方才晴空万里,现下已经电闪雷鸣。紧接着,湖水最深处有巨物隆起。慢慢地,湖面上处处可见有隆起之物。

那竟是一条大龙。

大龙冲天而上,离开湖后,湖水水位就下降了三分有一。大龙朝族长甩了一尾巴,强大的气势把族长击倒,只得连连后退。

大龙在半空盘旋没多久,就飞向族长,族长此刻已躲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大龙下地,一步一步挨向族长,似是要把他吃了。它每走一步,地面就跟着一颤,空气中早已散布满它浑身散发出来的腥臭。

“畜生,你要干什么?把你这些腌臜的口水吃了,不然我宰了你!”

然而大龙只是顿了顿,又继续靠近族长。族长似乎火了,跳到石头面前,做出父母要打犯错了的孩子的姿势,那大龙就乖乖退回去,盘旋在空中。大龙张开血盆大口,将湖水吸了个干干净净。

原来族长所说的口水,竟是指一整个湖的水。只是这龙能吞下三倍体积的东西,想来必有大的本事。

“除了吃水吐水,你这条臭龙啥也做不了!”族长边抱怨,边找到湖滩上的一个机关,按下,一座石室拔地而起。

他将右手放在石门上的一个感受装置上,石门立开。

石室内,有大大小小、美丑不一的房间二十余间。好的房屋关的是呼延春家重要之人,下等房自然就是关着仆人们。

族长走进一间装潢华丽的房间,里面关押的是呼延春的母亲李澈姑。

族长拱手道:“呼延夫人住得还习惯吗?”

李澈姑隔着屏风就能够感受一下到族长狡诈的嘴脸,许久才回答他:“我的儿子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你最好不要唤醒我丈夫的记忆,不然等他明白了一切,就是整个鲜余族人加起来都不够他打!”

“哼!”族长愤然,“你不提呼延老匹夫还好,一提我就来气。

“几年前,要不是他一个人的缘故,我们鲜余族何故让都城里的打压了那么多年!实话实说,这几年来,鲜余族人上交杂税都上得腻歪了!可是呢,几年来,你们呼延家仗着家资丰厚,根本就没有体会过他们下等人的生活。”

李澈姑不语,只因他这话倒是真的。因为呼延琅岚那次没能够顺利完成皇帝交代的任务后,鲜余族就遭受到了史无前例的打压,而呼延琅岚自己却和故意逃避责任一样,提前疯掉了,将这件事赖得干干净净。

当下也就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族长越说越来气:“可是呢,呼延琅岚却一点影响都没有!全凭装疯卖傻将所有的干系推掉了,现下还要被我好吃好喝的在这里伺候着。我们是敢怒不敢言啊,谁让他曾是雾狄帝国的大功臣。”

李澈姑冷冷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对他好的,你只是怕把他关在下等房里,他会反抗,说不定一反抗就帮助他想起一切了,那时就是你的糟糕了,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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