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说:“老夫人要把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我今天来,是替令郎问你们要一件东西——镜中花,呼延春说是在你的手上,对他修复石像大有裨益。他自己无暇过来,事实上我也不可能让他来,就由我代劳。”
李澈姑仍是表情冷淡:“哪有什么镜中花……”
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族长打断:“那么告辞了。可能是老朽听错了,我也不知道呼延春究竟要的是什么。兴许只是他糊弄我的。”
李澈姑原道是族长打起了他家的传世家财的主意,现下听族长这般说,一时也搞不清楚族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叫住了他,问:“呼延春真的打算修石像?他没有自己逃跑?”
“老夫人把你的儿子瞧得太轻了些!”就把呼延春带着郭心远修理石像一事说了一遍,无不添油加醋,说得好像当时施救的时候有那个镜中花就能够大功告成,直听得李澈姑心下滴血。
“我保管镜中花很多年了,哪承想它还有这样的治愈功能。要是这镜中花自小就由呼延春保管,只怕现下已经助他成功了。只是,现下贼族长来要,我又不能不怀疑。该想一个万全之策,既能将镜中花安全送到春儿手中,又能让他在使用完它后不让它落入歹人手中,否则祖上十代人的努力都要让我这妇人给毁了。”
谁知她这一想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心里倒是一直在猜族长究竟有没有知道水中月。一想到这水中月,就想到自己找了水中月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连它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过,族长又怎会在这极短的时间内找到他呢?
种种想法夹杂着,令她时而苦恼,时而又觉得心头有了些许安慰。
“老夫人究竟有没有东西要交给令郎?没有的话在下就告辞了,实不相瞒,在下最近也是忙得很,一面要处理石像的事,一面还要为族人的将来做打算。你也知道,石像坏了,鲜余族人也要大难临头了……”说着就要离开。
李澈姑终于动摇起来:“你等着。我有东西要交给他。”
李澈姑想起被族长带来这里关押的时候,自己随身带了一个铁匣子。这个铁匣子是她当初嫁入呼延家时,娘家教她带在身上的,说是她们李家的祖传之宝,非常人常力可打开。匣子有两把钥匙,一把由李澈姑带在身上,一把放在了呼延家梁上的一个老鼠啃出来的小洞里。
就教族长回避片刻,取出匣子,里面放上金花,上锁。喊族长进来,将其交给他,说:“你把这个交给他,一定要亲手交与他,告诉他钥匙在洞里。”
“你确定他拿得到钥匙?”
“不用你管!”
“好。”族长说得淡淡然,仿佛一切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游走于呼延春与父母之间的工具人罢了。
李澈姑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
呼延春还小时,他家的一根梁上就被老鼠咬出了一个洞,呼延春最先发现了这个洞,并报告给了爹娘。后来,这个洞越啃越大,已经可以装得下一些小东西了。李澈姑就在里面藏了些东西,包括那个铁匣子的钥匙。是以,只要提到洞,呼延春一定是可以想到它的。
关了石门,又朝空中打了一个口哨,唤了那条大龙来吐水,将大湖淹满,族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挥掌击碎了锁,取出里面那金闪闪的金花。
不看那一千万骨币,这朵金花也称得上是传世之宝。
族长看着金花,想到了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大陆上最富有的人,想到了呼延春就要被他搞成大陆上最惨的人,想到种种,他忍不住狂笑起来,似乎要和全天下的人比比谁的运气好。
可是呢,这朵金花在水中月没有找到之前啥也不是,更别说五百万骨币了。
族长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把呼延家里的人拷打了个遍,都没有半点水中月的消息。
他气得一度失去理智,竟然每逢月圆之夜,就跑到井边,想看看所谓的水中月是不是就在里面。然而答案是显而易见。
他甚至尝试过唤醒呼延琅岚,因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水中月的下落。一切无果后,他才想到找人帮忙,第一个想到的人自然就是和他同仇敌忾的李希。
本来以他的狡诈,就是一百个水中月也要被他找到,可是他偏偏迷乱了心智,不肯认真地思考了。现在,他唯一盼望着的就是李希能够不负他的期望。
“魏莺那妮子,总觉得她要给我闯些幺蛾子。”族长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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