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窝，长睫毛，迷人得无可救药……”
少女戴着一只耳机，轻轻地哼着，柔嫩的指尖轻触车窗，看着马路上的灯光一个接一个地向后倒退。
“你很喜欢听歌。”方靖轩开口。
“嗯。”
唐梦雪轻轻点头，眉眼弯弯，长长的睫毛翘着迷人的弧度。
“你唱得很好听，有专门练过吗？”方靖轩早就将自己的耳机摘了下来，就这么欣赏着身边女孩儿的哼唱。
“也没有啦，就是一般般的程度。”唐梦雪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只是喜欢边听歌边跟着哼两下而已，让我自己唱都唱不下去的。”
“你喜欢这个歌手吗？他好像有很多粉丝。”方靖轩点亮了播放器，上面可以看到歌手和歌词。
“歌手嘛……很普通的感觉吧，我更喜欢听歌。”少女歪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她不是一个追星的女孩儿，只是喜欢听歌。
“那你以后想当一名歌手吗？”方靖轩看向了唐梦雪，少女的脸颊粉粉嫩嫩的。
“我哪里能当歌手呀，我唱地又不好。”唐梦雪连忙摆摆手。
“我觉得你的声音很好听啊。”方靖轩说出了心中的想法，这倒不是恭维。
“真的吗，谢谢你，可能也只有你觉得好听……”唐梦雪害羞地低下了头。
“梦……梦雪，其实我也觉得……”
坐在后面一直偷听的段鑫仁连忙伸长脖子探出脑袋，想要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戴上耳机听歌吧。”
方靖轩拿着自己那端耳机，俯身给唐梦雪戴了上去。
“嗯…嗯。”
少女感受到方靖轩越来越近的脸庞，低垂下了眼帘，小声地应着。
“……”
段鑫仁僵着半扎马步的姿势，感觉喉咙里像是被铅块堵死了。
想咳咳不出来，堵在里面又压得小心脏沉甸甸地。
闹心。
大巴很快就驶进了市区，车窗两侧渐渐冒出高楼，遮住了眺望的视线。
唐梦雪安静地听着歌，一直微微低着头，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播放器，不敢乱看。
她感觉身边的男生一直在朝着自己这边盯着，也不挪开目光，毫不避讳。
这个人怎么一直盯着自己看啊……
少女脸上慢慢爬上了一层红晕。
小女生的心思自然没有传到男孩儿的心里，方靖轩只是感慨。
神界千年，地球一年。
许久不见，这里依然是记忆里的样子。
灯红酒绿，即便是夜，都市依然洋溢着热情的气氛；层层片瓦，包围在现代化建筑中，以复古装修为外壳的店面，进进出出衣着光鲜的少男少女。
方靖轩就这么看着，外面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多年前的记忆一点一点被勾起。
像是丝线，如光缆般，在饱经沧桑的电井中，终于被接在一起通了电。
“那家酒吧是什么时候开的？”方靖轩指向了窗外。
唐梦雪听到声音，摘下了耳机，看到他指的那家酒吧，才意识到他刚刚并不是在看自己，俏脸上又爬上一抹嫣红。
“那应该是一年前开的吧，是一家清吧，最近好像挺有名气的。”女孩儿记忆里恰好有一点印象。
“之前那家米粉店呢？”
“不知道，应该是倒闭了吧，最近市里一些小饭馆好像都陆陆续续不见了。”唐梦雪点了点俏丽的小下巴。
“这样啊。”
方靖轩看着窗外，目送那家闪着淡淡灯光的清吧慢慢后退，直至离开视线。
对于地球，虽然只是离开了不到三年，但是记忆中的一些人和事，还是永久地停留在了那一刻。
古人吟唱烂柯人时也是这种感受吗？
方靖轩轻轻笑了笑。
“对了，你也是花江市的人吗？”唐梦雪第一次提出话题。
“以前是。”
“之后呢？只是来旅游，还是会定居在这里？”唐梦雪眨巴着眼睛。
“会住在这里，但以后也会离开吧，不过都不是最近需要考虑的事情了。”方靖轩耸了耸肩。
“哦，原来是这样。”唐梦雪点了点头，怪不得他当时还要向自己确认下地方。
“你们是高中生吧？”方靖轩打量了下车上乘客，都是一些看起来十七八的少男少女。
“对呀，我们……。”
“我们高三生，都是市一中的！马上就要高考上大学了。”
唐梦雪话未说完，就被身后传来段鑫仁的声音打断了。
“我们一中去年高考考上清北的有……”
“你是学的理科还是文科？”
方靖轩同样毫不留情地插话，问向唐梦雪。
“我们是理科班。”唐梦雪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脸色发青的段鑫仁，有一点犹豫。
她当然也看得出来这个班长一直很想要加入对话，但她心中却有着一丝莫名的抵触。
明明和这个刚认识还不到几个小时的人聊天却很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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