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快送我去上学，要迟到了呀！”
楚悦婵来来回回地推着方靖轩的后背，套着陈旧但白净运动鞋的脚丫“吧嗒吧嗒”地踩着地面。
“让我喝完这一口……”
方靖轩却不慌不忙地对着碗边吹气，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还有些烫嘴的小米粥。
“姐姐，你看他！”
小女孩儿的手段没了用，连忙呼叫场外援助。
“不许喝了！快去送糖果上学！”
一个围着围裙也遮掩不住窈窕身段的少女被拉了过来，劈手就夺走了方靖轩的早饭。
“还没喝完……”
“不许喝了！”顾巧萱瞪起美目威胁他。
“不能浪费粮……”
“我给你解决！”少女看一眼方靖轩还剩半碗的粥。
“你替我喝吗？”方靖轩对这个解决方式来了点兴趣。
“要你管！”顾巧萱小脸微红，一把揪起方靖轩的后衣领，用力把他扯了起来。
“快走！”
少女恶狠狠地出声，跺了下脚，甩出手指指向大门。
“好吧好吧，糖果那我们走吧。”
方靖轩不舍地望了最后一眼注定有缘无分的早饭，牵起楚悦婵的小手朝外走去。。
“糖果，平常和你一起上学的小伙伴们呢？”
方靖轩低头看向踢着脚走路，明显心情很不错的小女孩儿。
在义务教育的鼓励下，福利院的孩子们上学区都是政府划定的，他们就是被分到了这所中小学。
所以平常院内都是一群小孩子们一起结伴去上学。
距离也不远，走个二十分钟左右就能赶到。
“我让她们先走了呀。”楚悦婵抬起头露出可爱的微笑。
“那你为什么不和她们一起走？这样不就不会迟到了？”方靖轩问道。
“笨蛋哥哥！”小女孩儿踮起脚拍了方靖轩头一下，“人家就是想和你一起走嘛，这都领会不到女生的心意吗？”
“还要人家自己说出来！”
晴转多云，小女孩儿不开心地撅起嘴来。
“原来是这样啊。”方靖轩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那我应该感到高兴吗？”
“你当然应该高兴啊！而且要很高兴很高兴才行！”楚悦婵嘴巴翘得更高了，生气地踢了方靖轩一脚。
虽然是旧款没有什么装饰的鞋子，但被小女孩儿擦得很是干净，白白的鞋边在阳光下略微刺眼。
“小嘴巴能撅这么高呢。”方靖轩笑着伸手捏了捏那两瓣柔嫩的嘴唇，闹别扭的小女孩儿实在可爱得紧。
“坏蛋哥哥，咬你！”楚悦婵抓住方靖轩的爪子，张开嘴巴一口咬了上去。
小女孩儿齿间力气本来就不算很大，更何况她也没有真地下死口。
松开嘴后，手掌边留下了浅浅的牙印和湿润润的水痕。
“你是属小狗的吗？”方靖轩抬手仔细看了看自己手掌上的牙痕。
嗯，看来牙倒是没有长歪，不需要戴牙套了。
省得可爱的小女孩儿遭罪了。
戴牙套可不止是不好看的问题，而且锁紧的金属定型线会紧紧地绷住牙，让整张嘴巴疼地好几天吃不下饭，只能慢慢地喝粥。
楚悦婵可是最喜欢咬一些面包大饼之类的食客，连着几天不能磨牙对她来说简直算得上是一种酷刑。
而且牙套还很容易残留一些食物残渣，堵在里面很是难受。
“哥哥，我到了。”
楚悦婵伸手指了指前面停满汽车和电动自行车的大门。
“这么挤啊。”方靖轩望了望那乌泱泱全是人头的一片。
“每天开学都是这样，一名学生两个家长，为什么就不能自己来上学呢？真是群长不大的小孩子。”小女孩儿望着那一片，也跟着摇头叹了口气。
“你不也是让我来送你上学的吗？”方靖轩低头看着故作老成的小女孩儿，忍不住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
“人家才不是。”楚悦婵抬起头来，随口开始胡诌，“是你非要来送我的。”
方靖轩一愣，反问道：“刚刚是哪个小女孩儿非要我送她上学，还不和自己的小伙伴一起走了呢？”
“是姐姐。”楚悦婵即答。
“好好好，姐姐是没长大的小女孩儿，我们的糖果已经是成熟的大姐姐了。”方靖轩被逗得笑出了声。
“哼。”楚悦婵感觉自己被嘲笑了，小脸红红地，恼羞成怒地抬脚踩了下方靖轩，然后又连忙跑开。
“我生气了！”小女孩儿打量了下距离，感觉自己不会被抓到了，“下次要给我带话梅，不然我就不原谅你了。”
撂下“狠话”，楚悦婵背着小书包颠颠地溜进了学校里。
方靖轩目送着她挤进了校门，一边思考着。
下次啊……
是什么时候呢？
……
“咚咚咚——”
“请进。”
头顶陷进一小片地中海的中年男人头也不抬，继续审阅手里的文件。
“校长您好，我是来申请复学的学生，教务处那边让我来这里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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