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奸晋商们正如皇太极所想开始降价,这一降就刹不住车,因为皮岛也在降低售价。卖国奸商同爱国军团在敌人的土地上打起价格战,最终皮岛占领满洲七八成市场。若非皇太极有意留下晋商压制物价反弹,皮岛商品已经占领满洲全境。
之所以出现那样的结果是因为很多物品只有朝廷才能大批量生产。汉奸晋商从采购到运输都要贿赂明廷的贪官污吏边军将领,各个关卡山头都要花钱打点,再配上高昂的陆路运输,利润远没有数十倍之巨。
卖国贼们不是没有想过走海路,只是接连几次被皮岛连船带货都截走,只能走陆路。
皮岛虽不得朝廷信任,没有多少军饷粮草发下,终究挂着朝廷边军的名头,采购物资通畅无比,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官吏站出来找事。又有少林、武当、白莲教、胡家商团相助,再以海路大船运输,不费人力畜力,卖国晋商岂能是他们对手。
晋商利润腰斩只余五倍,岂会无动于衷,皮岛兵强马壮它们万万不敢找上门去闹事,于是向朝廷举报毛文龙走私资敌,养寇自重,心怀异志,言行跋扈,目无朝廷,罪在不赦。
猪明朝廷多有无才无德,无能无用,只动口不动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文武官员。那些官员因为军饷漂没、兵力节制等问题与毛文龙龃龉不断。东江镇同满洲交易量大价优日进万金,多有人知无法遮掩,可谓人证物证俱在。他们纷纷落井下石上书皇上,要求撤销东江镇战区,处死毛文龙以儆效尤。
崇祯新帝忙于捉拿魏忠贤余党,对这些奏折没有心情去看,直接扔进废纸篓。
杨国栋,魏忠贤义子,以行贿魏忠贤,出任山东登莱总兵。他横行一方,勒索从辽东逃难至登莱的难民,逼死无数。先前他认为东江镇少产出多人口,穷苦不堪,虽有连胜不过是依靠奸诈诡计以多打少避实就虚,军队战力不值一提,形同鸡肋毫无油水,掌之无益,素来不放在心上。“丁卯大捷”令他眼前一亮,对东江镇强兵顿生觊觎之心。东江镇进出口生意规模膨胀,利益日大,更是令他垂涎三尺。
杨国栋知道新君正在抓阉党,他在京师为官的不少同党光荣入狱,应该很快就轮到他们这些在外为官的党员啦。要想身免就得向新君示好立功,毛文龙曾受惠阉党,在很多人眼中算是阉党外围中的实力派。他将毛文龙拿下接管东江,不但可以向新君表明心迹争取宽大,还可以掌控大军保护自己。
主意打定,杨国栋立即上书崇祯皇帝参毛文龙十大罪,要求将毛文龙处死。
毛文龙十大罪:
专阃海外八年,糜费钱粮无算,今日言“恢复”,明日言“捣巢”,试问所“恢”者何地?所“捣”者谁巢?凤凰城、汤跕等处,若有一人守侯,不致铁山陷失之惨, 罪一;
设文龙于海外,原为牵制不敢西向也,数次过河,屡犯宁锦,全不知觉,牵制安在? 罪二;
东偏接境朝鲜,辅车相依,乃日以采参、掘金大肆扰害,鲜寔不堪,致生擕贰 罪三;
铁山既失,鲜半入敌,伤残属国,失律殒师 罪四;
难民来归,冐充兵数,或任填沟壑,或仍罹锋镝,掩败为功 罪五;
皮岛孤悬海中,非用武之地,去岁与内臣合谋,请饷百万,竭民膏血,以填苦海罪六;
零星收降,捏报献俘,假造谩书,欺诳朝廷 罪七;
私通粟帛,易敌参貂,藉是苞苴,为安身之窟 罪八;
通?接济,事出权宜,坑货至百余万,怨声载道,死亡相继 罪九;
岛中辽民,总凑应点,不满三万,欲冐皇赏,册开十五万,从前侵克钱粮,不计其数 罪十;
至如奉旨移镇,竟若罔闻,奉旨回话,绝无应答,煌煌天语,视如弁髦,此等滔天之罪尚可容于尧舜之世哉! 更有异者,文龙近以漂风为名,突至登州夏家疃上岸,续到多舡,见在登莱沿海窥探,不知意欲何为?” ————————明·右都督山东总兵杨国栋。
那篇奏折引起轰动,朝廷官员多与毛文龙不睦,既然有人挑头立即随声附和要求严办阉党爪牙毛文龙。
这事要在以前毛文龙根本不放在心上,毕竟因为兵员节制,军饷截留等原因,毛文龙同很多朝廷官员针锋相怼彼此有仇。
东江镇以游击战为主,讲究化整为零,避实击虚,速战速决,战斗规模小,每次杀敌少,影响不大。目的是扬长避短减少伤亡牵制后金兵力,追求日积月累杀伤后金有生力量,积小胜为大胜。
明廷的军事白痴看不到成千上万人厮杀的场面自然认为毛文龙在游而不击保存实力虚应其事。再加上毛文龙 “投降书”“议和信”不断送往朝廷,使他们对毛文龙更加不信任,进而诋毁毛文龙。
毛文龙对此表示理解,并不怨恨他们,但是“丁卯大捷”历时三四个月,自损一两万,杀敌两三万,以血的事实向天下,向朝廷证明自己拼死作战保家卫国的决心,朝臣为何视而不见依旧诋毁我?难道说他们认为辽东战事好转,已经不再需要我毛文龙,决定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不对,后金还在,国家还没有过河他们就开始拆桥。就算现在我闯过这一关,一两年后消灭后金。外患既除,我对国家再无用处,朝廷官员更无顾忌,一定会像宋朝对付狄青一样对付我,将我无罪整死。既然如此我还等什么?赶紧上书皇上辞职回家,让朝廷的文官进士给后金最后一击立下大功,只有这样我才能保全性命。
崇祯元年八月,毛文龙心灰意冷,上疏请辞。
杨国栋大喜,认为自己马上就可以吞并东江镇部曲。以前没有想法,现在有了想法就要调查一下东江镇的经济兵员人口情况,看看自己每年能够从中搜刮多少万两银子。
杨国栋不查还好,一查吓一跳。
就算太平无事,单单养活东江镇军民一年至少需要50万两银钱。若像现在这般打仗,一年至少百万军费。朝廷户部最多拨发20万两,真正落到自己手上剩不下几个子,剩下的四五八九十百万两需要东江镇总兵想办法。
由于后金战事不利,对治下百姓压迫加重,无数汉奴胞衣逃往东江镇,毛文龙搞走私贸易赚到的钱粮全部贴进去都不够,正在大肆举债。根本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偿还?能不能偿还?毛文龙借的是公债,债务人是全东江镇,并非他这个总兵个体。
杨国栋立即意识到他一旦接管东江镇那些烂帐就得落到他头上,除非他不管军民死活,不然他不但贪不到钱还得往里贴钱。若不贴钱,东江镇的亡命之徒轻则闹饷,重则兵变,他想想都头大。
杀头的买卖有人做,赔本的买卖没人做,杨国栋决定不做这个赔本买卖,他再次上书向朝廷推卸接管东江镇事宜。
袁崇焕屡屡受到毛文龙战功羞辱,对毛文龙恨之入骨,发誓将其置之死地而后快,岂能允许他解甲归田逃回江南,于是利用东林党的势力对毛文龙进行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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