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内个，妈妈前几年鬼节确实回来过几次，后来你长大了，妈妈又被别的事缠住，就把这事给忘了。”
妈妈越说声音越小，向阳却几乎开始咆哮了，
“亲娘啊，你回来了咋不跟我说话，你以为当个孤儿很过瘾吗？”
“妈知道，妈知道，妈之前不是看你还小，怕把你吓坏了，才没出现嘛。
妈第一次回来，看你在家给自己熬药，看你喝完药难受得哇哇哭，妈知道你不光嘴里苦，心里更苦，其实妈心里也可难受了。
喝完药，你还坚持出去长跑，虽然跑得七扭八歪像个残疾，但你还是咬着牙跑，妈真高兴，我儿子绝对是个狠茬，错不了。
妈第二次回来，你放学被人欺负，你打不过，要和人家拼命，幸亏周伍那孩子来了，你俩一起打跑了那些瘪犊子，妈都看见了，真恨不得马上杀回来，看谁敢欺负老娘的儿子。
妈上次回来，你身边有药罐了，那傻狗别的不行，帮你打个架还凑合，起码没人敢欺负你了。
妈也知道你羡慕练气境的同学，用了很多法子都找不到气感，但你从来都没放弃过，炼气不行你就玩命炼体，妈很高兴，你做的对，炼体是地基，地基扎实了，有一副钢筋铁骨，炼气炼神都是水到渠成的事。
妈还看见你吃饭都挑便宜的，还怕妈在那边没钱花，省钱买烧纸，烧给妈妈，当时妈还挺生气，有这钱吃点喝点长身体多好，我又没死，烧那些纸钱干啥。
然后妈看见你跪在那烧纸，小脸被熏得黑一块白一块，妈就再也不生气了，这才是我儿子，孝顺。
妈还看见周瞳那小姑娘给你擦脸，对你可好了，那孩子长得好看，身材也好，可你老躲着人家干嘛啊，虽然我早就有相中的儿媳妇了，但老娘的儿子就算娶他三五个，谁敢反对，周伍那小子反对算个屁，他爹周远山都不敢说半个不字。”
向阳到底还是太年轻，哪见过啥世面，被妈妈几句话就带上了高速，一去不回头，连刚才为啥事生气都忘干净了，红着脸连忙解释周瞳的事，
“妈，我跟周瞳从小一起长大，我拿她当我亲妹妹，你可别乱安排。”
看向阳不再生气，妈妈又说起正事，
“你长大了，以后的路自己选吧，只要是你想要的，妈都支持。
你可以考山海界的大学，走一趟山海路，看看更广阔的天地，认识更多优秀的人，你会发现，很多困扰你的问题，答案都在路上，你也会知道目的地在哪里。
其实，妈更希望你考人间界的大学，学一门吃饭的手艺，毕业了有份稳定又体面的工作，住上宽敞的房子，等到你要等的人，不争不抢就能生活得很惬意，说不定等你有孩子的时候，妈就回来了，到时妈哪也不去了，就帮你带孩子。
趁着年轻，可劲折腾吧，别怕闯祸，能捅破天也是能耐。
好了，就这样吧，话是说不完的，我得回了，玄鸟已经尽力了，明年我再来看你，说不定没几年，我就回来了。”
向阳这次没上当，他看着妈妈的虚影说道，
“妈，我虽然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但总觉得你以前就老骗我，现在又在骗我，如果你一直不回来，我怎么才能找到你？”
向阳的坚决让妈妈有点惊讶，顿了一会才缓缓说道，
“如果我回不来，不要来找妈妈，这一路艰辛太不容易，除非……。”
“除非怎样？”
“除非你足够强，强到可以纵横山海，你要留的人阎王亲至都带不走，你想杀的人天王老子也留不住！”
向阳琢磨着妈妈的话，慢慢笑了起来。
妈妈也笑着张开双臂，
“来吧，儿子，让妈抱一下。”
向阳上前，拥抱妈妈，在怀里虚影消失之前，轻声说道，
“妈妈，咱们山海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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