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一道惊雷划过。

劲节公并未注意到天空之上的变化,他看着唐笙呵呵笑道:“圣僧哪里的话,能将圣僧请来乃是我等荣幸。”

“一向闻知圣僧有道,今有幸一遇,若不吝珠玉,宽坐叙怀,足见禅机真派。”三道笑声传来。

唐笙转头看去,不远处又是三个老者联袂而来。

一个霜姿风采,第二个绿鬓青衣,第三个虚心黛色,长相各异,衣服也各不相同,三人走上前对唐笙作礼。

“圣僧,这位是孤直公。”劲节公将手引向霜姿风采的老者介绍道。

“这位绿鬓者号凌空子,虚心者号拂云叟。”

“四翁尊寿几何?”唐笙微微笑道。

孤直公抚须笑道:“我岁今经千岁古,撑天叶茂四时春。香枝郁郁龙蛇状,碎影重重霜雪身。自幼坚刚能耐老,从今正直喜修真。乌栖凤宿非凡辈,落落森森远俗尘。”

“吾年千载傲风霜,高干灵枝力自刚。夜静有声如雨滴,秋晴荫影似云张。盘亘已得长生诀,受命尤宜不老方,留鹤化龙非俗辈,苍苍爽爽近仙乡。”凌空子淡笑一声。

拂云叟背负双手,身姿挺拔:“岁寒虚度有千秋,老景潇然清更幽。不杂嚣尘终冷淡,饱经霜雪自风流。七贤作侣同谈道,六逸为朋共唱酬。戛玉敲金非琐琐,天然情性与仙游。”

“我亦千年约有余,苍然贞秀自如如。堪连雨露生成力,借得乾坤造化机。万壑风烟惟我盛,四时撒落嚷吾疏。盖张翠赢留仙客,博弈调琴讲道书。”劲节十八公笑道。

唐笙微微点头,轻笑一声:“原来是千年的松树、柏树、桧树,竹子,怪不得有如此文采。”

“哈哈哈!圣僧慧眼,吾等非四皓,乃深山之四操也,敢问圣僧,妙龄几何?”

唐笙笑容一僵,没想到这四个树精都不生气。

轰!

一道水桶粗的青雷划破夜空,刚好劈在石屋前一棵丹桂上,那棵丹桂顿时化作黑炭。

唐笙眉头一挑,看向有些呆滞的四老笑道:“阿弥陀佛,看来上天不愿让贫僧讲。”

轰轰!

唐笙抬头看去,原本月明星稀的夜空全然被黑云占据,道道青雷如一条条雷龙穿梭在云层中,时不时落下劈焦一株山间草木。

孤直公也注意到天上变化,又看了看唐笙淡然的神色,面色大变连忙作礼:“圣僧果然佛法高明,真中正有道之上僧也,我等有幸接台颜,望圣僧收了神通,以禅法指教一二!”

“我等生来坚实,体用比尔不同,感天地以生身,蒙雨露而滋色,笑傲风霜,消磨日月,一叶不凋,千枝节操。”

“你执持梵语,道者也,本安中国,反来求证西方,空费了草鞋,不知寻个什么?”

听到有些愤怒的质问,唐笙微微一笑:“贫僧取大乘真经,自然是为了度化众生,你等阻我前路,贫僧倒是能度化几位。”

“圣僧,我等尊你佛法高深称一声圣僧,但你如何妄言度化我等!”凌空子面色冷下来,声音带上一丝怒意。

唐笙毫不在意,这几个千年树精不过地仙,便是真仙时,他都有无数种办法超度他们,他摇头笑笑:“此地应该还有个杏仙,让她出来吧。”

“咯咯咯,佳客前来,小女子特来奉茶。”银铃般的笑声响起,远处一个俏生女子出现,身后跟着一个身着黄裙,手端茶盘的侍女。

唐笙目光顺着声音望去,对上那绝美女子,目中毫无波澜,语气淡漠:“祸行无忌,你等迫切在此寻求超脱成佛之法,连天雷都不避一避。”

轰隆!

话音刚落,长空之上,天雷如同感应到唐笙心意,顿时狂暴起来,青雷不断落到山岭之上,便是初春正值草木繁盛时节,也有山火开始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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