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小心翼翼地踏进屋内,一股奇怪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们环顾四周,只见木梁上有几处喷溅的血液,已经干涸,呈现出黑红黑红的颜色,看上去格外刺眼。这些血迹似乎在默默讲述着发生过的惨烈场景,让人不寒而栗。

萧却的目光紧盯着那些血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猜测。他试图从这片狼藉中寻找线索。

其他人也陷入了沉默,各自思考着。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氛围,只有微弱的风声不时吹过,吹动着窗户上破碎的纸糊,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却深吸一口气,决定继续深入探索这个神秘的地方。他带领着两人朝着房间的深处走去。

床榻上缺了几个大口,被褥上都是脏土。屋里的蜡烛都被打翻在地,有几只燃烧完了,有几只仿佛才刚被点,就掉下去灭了。

沈楹环顾四周,太阳透过破烂的窗,洒下零落的光。她迈起脚步,向前走去,前面是一大块儿杏黄色的布,挂在这里显得与房间格格不入,里面似乎有什么在吸引着她。

她欲拨开挂着的那一张麻布,看看后面有着什么,但心顿时紧绷了起来,伸出的手又放下,无霜大步向她走了过去,一把便把麻布拨开,里面是一个高架木桌,正中央摆着一个珠宝匣子,是红木的,还被银锁锁上。

无霜心急如焚地想要将珠宝匣子砸开,但无论如何摔,或是拿起斧头砍,这个看似脆弱的匣子却始终坚不可摧。他感到十分诧异和困惑,这匣子到底是用什么制成的,为何如此坚固。

沈楹走上前,弓腰。开始仔细观察起这个珠宝匣子来,试图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或开口。她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每一个角落和边缘,甚至用手指轻轻按压,希望能察觉到一些异样之处。然而,匣子表面光滑平整,没有丝毫破绽可寻。

渐渐地,沈楹的耐心被消磨殆尽。转头看向萧却时,发现萧却手里拿着几张宣纸团,萧却向两人走了过来,两人都急忙凑上去看,只见纸上写:四月初七,四月初九,五月廿十二,六月初五…

记下的都是时间,大家不禁疑惑,这些时间与案子有何关系吗?

萧却猛然想起,李夫人曾说过她的同胞妹妹大字不识一个,而且孩子也只有三岁大。那么,这张纸上的字究竟是谁写的呢?若是妹妹的君姑所写,为何要将它藏在床底下的木案中呢?况且,这笔迹张扬威武,实在不像是出自妇人之手。

沈楹凑近纸页,轻轻嗅了嗅墨,只觉得一股浓烈的墨臭味扑鼻而来。她垂下眼眸,若有所思地说道:“既是新写的,怕是凶手所写,倒像是个男子。”

无霜又将珠宝匣子拿过来给萧却,告道:“这红木匣子也是厉害,摔也摔不碎,砸也砸不烂!不仅放在高桌上,前面还有麻布挡着,里面究竟装了何等宝贝?”

萧却打量了起来,沈楹又补道:“这四面八方我都瞧过了,还摸索了许多遍,就是普普通通的红木啊!”

“那看来,只能找找钥匙了。”萧却留下他们二人在屋内找找,自己则去找李夫人胞妹的邻居几户。

萧却见邻居的房门大敞四开,里面隐隐约约有个人影正坐在那里摇着蒲扇纳凉,看起来像是个老妪。再定睛一看,那老妪身上还躺着一只肥肥胖胖的狸猫。

他走了进去,向老妪套话问道:“老妇人,这李家的人去哪儿了,她还欠了我几两银子没还呢。”

狸猫见了生人,赶忙从老妪身上跳起,躲到她腿脚边。

老妪发灰般的瞳孔紧紧地盯着萧却,仿佛要将他看穿,但萧却仍然镇定自若,迎上她的眼。

老妪笑了笑,眼角泛起鱼尾纹:“这李家一户人呐,丈夫常年在外,干修城的活,每次回来呀,都带着不少稀罕物,也常常分给我们点,我们邻里,都记着他的好。”

老妪垂下了眸,话风一转:“只可惜呐,媳妇疯疯癫癫的,脑子不正常,前些日子,夜里还将儿子和君姑给杀了,她儿子才三岁呀,自己也畏罪自尽了,若是丈夫回来见到一家人全没了,不该会怎么着了,这几两银子你也甭要了!”

萧却心中一阵疑惑,不禁皱起了眉头。从李夫人的口中,是别人灭了自己妹妹一家。但从同村老妪口中,是李夫人妹妹疯癫所致。

萧却觉得事有蹊跷,准备再找其他村民打听一番。他谢过老妪后,便转身离开了,老妪的目光盯着他,不曾移开。

此时,沈楹和无霜在屋子里四处翻找钥匙,能翻的全翻了,但毫无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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