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说吧,我在听着。”
陈宴把脚步放慢了些。
如果和方思没有其他纠葛,那只是讨论一些问题的观点其实并不会让他有什么压力,当然,他还是更希望方思先把两块钱还了。
“在我看来,辩论只是为了提出更多更合理的想法,而不是一定要把谁给说服。你提出的观点只要有能够支撑的理论依据,那就说明这个观点有存在的土壤,也许对你来说它显得那样残破没有结构,但对很多人来说,他们就相信这种说法。
我们本来就要包容各种观点的存在,而不是傲慢的认为自己的观点就是适用于所有人的。
所以作为辩手,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辩题的基础上,找到更多种可以印证观点的说法,让别人有所启发就好了。”
陈宴皱着眉头听着。
其实她和方思的讨论,何尝不是一次辩论,关于辩论意义的辩论。
“可是我还是觉得,你让我说一些看上去完全没有逻辑的说法,我确实做不到……”陈宴隐隐感觉方思说的有道理,但还是不愿意接受。
“逻辑?”
“是的,辩论需要逻辑,但逻辑只是我们思考问题的方式,而不是世界运行的道理。你执着于自己的逻辑,希望世界按照你想的逻辑去运行,这本身就是一种认知上的偏差,有太多太多看上去毫无逻辑的事情,可它们偏偏就是发生了。
比如爱,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我们去哪里找逻辑呢,你说对不对?”
“所以陈宴同学,不要太纠结了,我还是真诚的邀请你,来参加我们的辩论队,好不好?”
方思在前面站定,转过身来对着陈宴伸出手臂。
如果陈宴这时候握住了,那相当于两人会晤成功,自此之后他就彻底上了贼船。
鉴于之前出过一次洋相……
他想了想,还是把目光从那双娇嫩的手臂上挪开。
“你们辩论队真的很缺人吗?”他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吧。”
“你……”
方思一时沉默,她还没想好假话是什么。
“我不管,我和你说真话好了。”
“我们倒不是缺人,但是我觉得你很有辩论的天赋,姐姐我很惜才的你知道吗?”
“当初刘皇叔请诸葛亮还三顾茅庐呢,我现在邀请你加入辩论队,也不过是一顿饭,一瓶冰红茶,一次回宿舍的漫谈,我觉得还是挺合算的。”
“错过了这个村可不一定有这个店了哈。”方思指了指,前方不远处已经能看到宿舍的影子,在几颗大树叶子下斑驳地摇曳着。
“姐姐?”
“你今年多大?”陈宴没有在辩论队的话题上纠缠。
他承认自己被说服了,但是正如他前面所说的,只要自己不承认,那方思没办法说他被说服了。
而他现在也确实不想加入辩论队。
一方面是确实感觉一开始强度就这么大无法锻炼自己,另一方面也是对于方思的观点他虽然认同,可总有些不能接受。
“我刚刚十八岁零三个月,怎么样,是不是比你大?”方思得意地说着。
其实陈宴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自信,可能她真的数学不太好吧,毕竟上大学的学生,大多数都已经过了十八岁,而方思才堪堪过了十八岁的生日,到底哪里来的自信比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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