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说的斩钉截铁,语气非常的强硬。

范炎见状,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一脸的不屑,就连嘴角都扬起了一贯的轻蔑笑容。自顾自的点燃一支烟,满足的抽上几口后才开口说道:“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会杀掉那些人,不过没想到你会问这些很无聊的问题。”

这句话的声音很小。

但是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距离又这么近,张哲几人怎么可能会听不清楚?

“你……”

赵雅柔开口问道。

不过话刚说了个开头就被张哲毫不犹豫的给打断了。

“那种问题有什么好问的?根据你这次的变化我能够猜出个大概,应该是在某件事上,确切的说应该在寻找帮手这件事上遭到了所有人的拒绝吧?恼羞成怒之下你又开了杀戒,但这也于事无补,所以不得不又回来找我们。嗯,我想,你之所以拉上小北,就是想要将我和雅柔也拉上你的贼船,够孙子啊,这算盘打得不错。”

听着张哲的话,范炎眯起了眼睛,眼神凌厉的就像是柄刀子,不断的在对方的身上巡视。不过,仅仅几个呼吸之后,他就将那逼人的气势彻底收敛,整个人都变得有些颓废和落寞。

这样剧烈的反差,让张哲和赵雅柔都皱起了眉。

范炎,是个傲气和张扬到极点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自信满满,就算是在直面恐怖如鬼婴也是能够做丝毫不惧。即便是面对那个不可说的存在,也是尽最大的能力去斡旋,而不是直接选择投降。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落寞和颓废这样的情况?

“鬼婴死了。”

说完后,范炎就用双手抱住了头,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团。如果仔细看的话,他的身体还在轻微的颤抖。

这是在恐惧?!

同时,这句话也让张哲等人当场就震惊到不能自已。

死了?

谁?

鬼婴?

不可能啊,那可是鬼婴!

一个牛逼到需要众人仰望的存在,它怎么可能会死,谁又能杀的了它?

“谁?!”

“还能有谁?就是晁艳青那个婊子……错了,一开始我们就全都猜错了,她根本不是什么棋子,她就是那混蛋的一部分……”范炎基本上是吼着将这句话说了出来,说完后整个人都没了力气,彻底的瘫倒在那张椅子上,双眼无神,口中还在不停的喃喃的说着什么。好吧,这个男人已经被那个不可说的存在彻底的打掉了所有自信,这也能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他为什么这样急着提出结盟。

他是怕了。

彻底的怕了。

看着自己最大的对手变的像只鹌鹑,一旁的周小北没有嘲笑。他很清楚鬼婴有多厉害,但即便是强大如斯也被那个不可说的存在直接杀掉了,那范炎信心全无也是能够理解。

从桌子上拿起酒杯,直接塞进了范炎的手中。

“喝点酒,感觉会好一点。”

范炎没有接酒杯,而是一把推开了周小北,将饭桌上的酒瓶直接拿了过来,仰头就往嘴里倒去。

六十多度的酒很烈。

一口闷下去,和吞下一口火没啥区别。

范炎是被吓疯了,这样高度数的酒直接拎瓶吹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等着出洋相吧。周小北虽然也很恐惧,但并没有陪着他一起发疯的想法。

初秋的夜,晚风依旧带着少许的燥热。

周小北和赵雅柔坐门口的合欢树下,一边端着冰爽的啤酒小口喝着,品味着那醇厚的麦香,一边的看着范炎在那里癫狂的豪饮。

唉,可惜了张哥酿的好酒。

本应该佐以些许小菜,在朦胧如雾的月光中独酌,在那微醺中回想人生的精彩和孤寂,却没想到会被人拿来当作麻醉自己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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