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象岛上的擂台战还在热火朝天的进行着,也有不少能够入得了六国十宗五商的天才人物出现,只是各境界的擂台上的名次已经固定,没有再发生过任何变化。一天的时间,五重天及其以上境界的前十名,每个人都经历了不下十场的苦战,而轻松解决的战斗也有五十余场,大部分的人只是借助这个机会再次展现自己。其实真正有含量的战斗,也就是最开始的时候。
十重天上的何桦孟与吴启晓又有一次战斗,这一次小君子剑所展现的实力,令其父吴懿彦非常满意。只是其母芮菇郦在抱怨儿子又没能战胜何桦孟,好在只是惜败一招,棋差一步,让君子剑吴先生哄起来没费多少口舌。
夜晚的黎梦湖有极光,在平时可没有机会欣赏这般美景。大贺国果然是受真天祝福的地方,除了血色长城是人为产生的凶险之地之外,大贺境内的其他奇诡之地都是不可多得的圣地。这也是八十年前五国攻贺的原因。如果不是太过偏东部,大权金氏都曾有迁都大贺的想法。
东大陆的奇诡之地共有十处,共计是三百六十五万平方公里。说巧不巧,自从血色长城的地带出现后,到现在六国改善至今正好是一年之数。其中两处圣地全部都在大贺境内。一处是白玉寺所在的玉坛山,而另一处便是这曾是常家镇守,后又因常家失势而无主,现又回到常尚齐名下的犁梦湖。
犁梦湖作为十大奇诡之地,是面积最小的一处,但也有九万平方公里。常尚齐在接到贺尘远旨意时,还是决定将犁梦湖交由世人共取。不仅是因为如今的他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犁梦湖,更是因为此处是传说中的东方儒圣陨落之地,而常家族训中有“求铭众众,渡善三千”之言。如果常尚齐独占此地仙缘,怕是和常家先烈一般,一辈子也找不到这犁梦湖的辛秘。
常家自存在以来便独拥犁梦湖,虽有强盛之时,却始终不是世间最强。可见圣人之心,当与世共享。而常家二兄弟的名字,也是取自“尚胜齐仙”之言,这定然有所好处,这也是常家覆灭之前,常家族长最后的决定与期望。
“终于可以休息了!”小漓漓趴在马雨潇的背上,吃着常尚齐买的粘糖人,不是很精美,却是甜滋滋的,很合小孩子们的口味。
贺凤瑶的琵琶从不离身,只是在这种盛大庙会上,她的小女孩心性再也藏不住了,便将琵琶交给了跟随常尚齐而来的谢长魁。小朝会的众人只有谢长魁和叶糖糖来接常尚齐。其他人都在住处为常尚齐整理明日团队战的资料。
团队战是要求各境界的前十名自行组队的。常尚齐自然要和这些朋友一起组队,至于其他的队伍,会通过从赛事组那里取得的名单来分析面对不同队伍时的战斗思路。
常尚齐对身边的顾雨乡说道:“你所看到的世界是怎样的?”
“很丰富。从小与爷爷一起,有很多行人谈论山水人事都如在仙境里一般。也有一些人讲一些故事。”顾雨乡小跑着才能跟上常尚齐的步伐,其实也是常尚齐故意走快了一些,但顾雨乡依旧尽力跟上,还不断讲述着他的想法,“富人们会给穷人们救济,我们小镇的王善人就会,时不时撒些铜钱在路上,会有百姓们捡取,却没有人争抢。”
“王善人身边有护从吗?”常尚齐带着顾雨乡远离了队伍,走在最前面。
“有,有很多,长得都很凶,不过他们笑的很和善。”顾雨乡不用小跑赶上了,但小步子也要迈得很快。
常尚齐拦下了一个卖糖葫芦的人,买下了一整个草把子,顾雨乡扛起来,有些吃力。
“你知道那个王善人多少事情?”常尚齐再次问道。
顾雨乡思考了一下,便开口回答:“王善人很好,但爷爷不喜欢他。也从不要我捡那些个铜钱。”
“还是只有美好在心中的少年呀。”常尚齐感慨道。他在留下顾雨乡时便差人调查过这孩子的一切,包括这个王善人。
王善人是顾雨乡小镇上的首富,平时喜欢撒些铜钱在地上看人争抢,然后再命家丁殴打争抢之人,再看人们像听话的小狗一样趴在地上捡钱,王善人连伪善也算不上,但是孩童们只会知道捡了些铜钱就可以买些平时买不到的“稀罕物”。
常尚齐看着艰难扛起草把子的顾雨乡,伸出未受伤的右手接过重物。他看得出顾雨乡是在说谎,这个孩子并不喜欢王善人,而不是他的爷爷不喜欢。
“可知有一问如此说,古有黑白二兽,喜食人,有一猎户,其有神箭二支,可猎二兽。黑兽巨大,两箭可杀,白兽瘦小,一箭可杀。问猎户安猎二兽?”常尚齐提出一问,看向顾雨乡。
“二小不知,应当无解。”顾雨乡还是习惯称呼自己的乳名。
常尚齐取下一根糖葫芦,自顾自吃着,酸甜可口,既开胃又令人心情舒畅。他的目光却转向了前方,一个娇小的身影就在灯火下。常尚齐的嘴角带笑,不过还是和顾雨乡说着话:“以后不用再提防着我了,我们是一样的人,自小就知道人无完善,无极恶。只是没有心之所向之处,遇心之所想之人罢了。”
顾雨乡向常尚齐索要了一根糖葫芦,果然,他也很喜欢吃,只是以前不舍得买罢了。他想了想,再次对常尚齐说道:“常先生,将生存作为目的的话,我会用一支箭射伤黑兽,之后谁不听话就射杀谁,这样之后黑白二兽皆可为我所用!”
“常先生?有意思!”常尚齐没有理会顾雨乡的答案,反而更在乎“先生”的称谓,虽然他很满意这个回答,“以后我就是你的先生了,走吧,你师娘在前面。”
“是,先生!”顾雨乡露出了只有在和他爷爷在一起时才会有的微笑,再次用双手接过常尚齐肩上插满好吃的糖葫芦的草把子。跟着常尚齐走向远方,迎着走来的宁晓云走去。
顾雨乡作为常尚齐命中相冲之人,其心性定然不会如常人一般,这本是没有道理的事情。但两人的命运是多么相似,都是自小无父无母,不同的是常尚齐只有一个最近才见面的大哥,而顾雨乡还有与他相依为命的爷爷相伴。
常尚齐有想过,如果两人没有过早相遇,在未来都发展起来后,么他一定会是个坏人吧。毕竟常尚齐很清楚,顾雨乡这个孩子会将人心向善的一方猜想,哪怕是伪善之人。反而是常尚齐,他会认为所有陌生人的第一想法是为了自己,就算是善人,也有他所想获得的利益,除非真的有圣人。
就像是王善人这般,顾雨乡会将其美好的一面讲述于他人。这样很好,至少让世人知道世间是有善人的,不会对生活失望。但这样又不是那么好,常尚齐在顾雨乡称呼其为“先生”时有了新的明悟,他要让这个孩子成为下一个东方圣人,教人向善而不忽视罪恶。在日光普照时的阴影处会有清风除燥,使得世间正大光明而春意盎然。
常尚齐回想起他被百家贺朝收为关门弟子时,师父对他说过:“你是夜幕下的月,有光亮但不多。但请你‘渡金阳予清风,清风借你渡仙舟’。”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话,不过常尚齐现在知道了这些话都是一句句谶语,到了时候自然就会明白了。
宁晓云一蹦老高,就骑在了常尚齐的身上,一旁的顾雨乡尴尬地转过身去,背对二人,常尚齐红着脸干咳两声,拍了拍宁晓云的后背,小声提醒道:“我的弟子在,快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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