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功自小就习惯了这种杀戮,和元易一样的淡定自若,没有半点波澜。

几个高阶的暗部死士此时已经抽出了短刃,给每一个死去的刺客补了刀子,随即又抽出了身后的火油壶,倒出火油将尸体焚烧。

“父亲,这不是元亶做的?”元功问向元易。

元易轻蔑的说道:“元亶?不是我小看他,他要想扶植自己的势力,没个十年八年是做不到的。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是老四借刀杀人,他们元帅府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情报掌控当中。”

“那……我们该如何报复他?”

元易摆了摆手:“不用,还是那句话,静观其变。他老四,哼,早就被你亲爹盯上了。”

“怎么得知?”

“还记得之前我和说过的南诏情报组织吗?”

“是,记得,好像首领是一个叫张家富的夏族人吧?”

“嗯,是他,一个双面间谍,既吃南诏的俸禄,又卖给我们北野情报。你亲爹给他下了一个命令,这条命令价值一万两银子,他为了弄死老四是舍得花钱啊,那可是南诏国给我们每年进贡赋银的五十分之一。”

“啊?什么命令这么值钱?”

元易看了一眼周围,随即压低了声音道:“他让南诏收留齐国的夏族遗民。”

元功一惊,这齐国是个伪政权,居于北野与南诏之间,同时也是两国的战争缓冲地带,双方本来签订合约,谁都不能收留齐国的人口,哪怕齐国的人主动来投。如果违背这约定,那就意味着……开战!

“老东西这么狠?”

元易道:“你懂什么,战鼓一响,黄金万两。我猜他下的是一石二鸟之计,一旦战争打响,便会给老四来一个釜底抽薪,甚至会卖情报给南诏,让其灭掉老四。”

“这么做不是在消耗我北野的实力吗?”

元易自负的摇了摇头:“不,或者说不全是,毕竟老四能调动的西路军都是奚族和前东丹的士兵,就战斗力而言,和东路军纯正的北野兵差了许多。如果他战死,那就相当于除掉最大的政敌了。如果他不死……回朝之日便是被罢免都元帅之时。哼,我看他大概率是回不来了。”

虽然天寒地冻,但元功听完元易的解释后,还是流下了一滴冷汗。

“父亲,您是怎么知道张家富之事的?”

元易闭上眼睛,随即说道:“我老了,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也是你该接手暗部的时候了。记住,暗部想查的,想监视的,就没有查不到、监视不了的。有机会你去会会张家富,让他知道你的本事,以后无论你是否能登上大宝,这个人都是可以利用的。”

“是,孩儿明白。”

抚仁坊地处上京城的西面,也是上京城里夏族人聚居最多的地方。每日里车水马龙十分热闹,尤其是商户,多如牛毛,因为居住的夏族人多,所以这里销售的东西几乎也都和夏族人有关。

临近坊口的第四间商铺楼头上挂着一个与众不同的幌子,别人的商铺要么挂的是双鱼、要么是毛笔、膏药、铁刀,这件店铺却挂着一只硕大的鞋子,正脸的牌匾上还用金漆写了三个大字——鞋物斋。

“娘子,干嘛呢?我都快忙死了,你就不能出来帮帮忙?”一个破锣嗓子的男人站在店铺的柜台前向后堂喊道。

片刻功夫,后堂里走出一位少妇,用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男人道:“喊什么喊!挣钱没本事,就知道使唤人,你也不扫听扫听,这整个抚仁坊就属你最没用!卖鞋卖鞋,这见天的也没一个主顾光临,废物一个!”

男人被少妇一顿数落,脸颊不自觉的抽搐了起来,随即小声的说道:“不是刚给你五百两银子吗,你还给你弟弟买宅子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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