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时期的上京城,其热闹的程度一点不亚于南方的南诏临杭府,许是三个月的国葬举哀把老百姓压抑的太久,这新年之夜的坊市街头竟挤满了人头。有看花灯的,有打把势卖艺的,更有兜售烟花和小吃的。
元易父子都换了便装,几名死士也都戴着斗笠远远的跟在身后。
“父亲,好久没感受到这么热闹的新年了。”
元易点了点头:“是啊,此前都把目光盯在朝堂上,又怎么会感受到这人间的欢愉。功儿,想吃糖葫芦吗?为父买给你。”
元功噗嗤一笑,这老头子还把自己当小孩子呢,但为了不扫元易的兴致,还是满心欢喜的回道:“要两串,也给樽雨一串。”
元易转头望去,樽雨正左右四顾,一步不离的跟在元功身后,十分的尽责,于是点了点头,拦下沿街叫卖糖葫芦的商贩,并且让元功挑了两串最大最红的拿了下来。
“父亲,您先吃。”元功如同孩子一般将糖葫芦递到元易眼前,那一瞬间仿佛回到了童年似的。
元易微笑着,咬下了第一颗,皱眉道:“好冰,岁数大了,吃不得这么又酸又甜的凉东西喽。”
见父亲开心,元功又将另一串递给了身后的樽雨,道:“樽先生,赏个脸吧。”
樽雨一怔,赶紧接过,拱手道:“谢少主,奴才……奴才值守期间不能进食。”
“切,这朗朗乾坤还有人能刺杀我们父子不成?你若是怕我看到你的脸,可以去胡同里吃完再过来,反正后面那么多侍卫盯着呢。”
樽雨想了想,从腰间取出一张绵纸来,将糖葫芦紧紧缠住,又递给了身后的一个死士,道:“带回府里。”
“是!”
元功无奈的摇了摇头,见元易已经向前走去,便一把扯住了樽雨的手,在后面紧紧跟随。
“少主,手……”
樽雨似乎很不适应被人拉手的感觉,赶忙提醒元功道。
“怎么?你忘了?小时候我们逛新春夜市也是这样走的啊,那时候可是你牵着我的手生拉硬拽呢。不过……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手怎么比小时候还小了,捏上去软软的,倒像个姑娘。”
樽雨一惊,赶忙将手抽回来,低头道:“少主,奴才的手随时要把着刀,保护两位主子,所以不能……不能再拉了。”
“行行行,随你,年龄大了确实不能再拉,否则人家还以为我有龙阳之癖呢。”
说罢又笑嘻嘻的去找元易,只留身后樽雨无尽的尴尬。
行至流纹桥时,一处空地周围摆满了花灯,无论是平头百姓还是达官显贵将这空地围个水泄不通。
“那是什么?”元易问道。
侍卫上前看了看,回报道:“禀主子,是对对子比赛,参赛者需交三两银子做彩头,胜者可获得十两利钱。”
“哦,这上京城的夏族人越来越多了,就连玩意也都越来越像南方。”
他转头看了看刚刚赶上来的元功,问道:“你要不要去试试?不是说自己的夏学已经登峰造极,整个北野都难逢对手吗?”
元功点了点头,说道:“就怕在这市井当中,真的很难找到对手,以我的水平就算在十五那天的文坛雅聚里,都会轻松的拔得头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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