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帐中,景平江坐在榻上,胃里难受的冷汗直冒。

身上没什么力气,只觉得头晕目眩,头疼欲裂,脸色难看的厉害,一只手紧紧抵扣着胃脘,另一只手撑在小几上才能保持住平衡。

梁照雪看他如此难受,来不及去洗手就走到他身边,伸手拉开他紧紧按着胃的手,柔声说“放松些,这样会伤到自己的。”

景平江的手如刚才一样冰冷潮湿,感受到自己的手被握住,却难受的不想睁眼。

朱青在一边急的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种时候还是周同更有办法些,端来一盆热水,又准备了些毛巾“主子,不如先回府吧,下午送梁姑娘过来的轿子就在外边”

“可是肯定有不少人盯着这边动静,只要主子一有动作,叫大夫或者是别的,明日军营照样会谣言满天飞。”朱青一脸无奈,语速极快。

吵的景平江头更疼了,无奈手被梁照雪握着,只好任由头疼肆虐。

梁照雪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就说我,不适应西北饮食,上吐下泻,将军是陪我回去的。朱青你去,给我找个大夫,声势搞得大一点儿。”

“那如何能瞒过大夫呢?”冬葵在一边煮着热水,默默开口。

“军医是自己人吗?”

“有,有一个吴军医,是顾神医的小徒弟。”朱青一拍脑袋,怎么把他忘了?

“好,就去找他来。记得说清缘由,速度要快些。”

梁照雪有条不紊的吩咐着,又安排周同“周管家,你先回府安排一下”

此时的景平江耳鸣如蝉,完全已经伏在了梁照雪的膝头,身体也忍不住的轻轻颤抖着。

“我还是跟车一起回去,”周同扭头对冬葵说道“冬葵,还记得今天我带你去的那个马厩吗?”

冬葵连忙点头,那个马厩离得很近“记得。”

“好,你去马厩,有一个睡在马边上的人,他叫陆海。”

安排完冬葵之后,周同也离开,去准备车马。

景平江感受到周遭安静下来,却还是觉得天旋地转。这西域酒的酒劲果然大,反胃的厉害。

他推开梁照雪抱着他的手,朝地上呕了几下,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梁照雪轻拍着他的后背也没有什么效果。

景平江又难受的靠了回来。

梁照雪伸手拿了一个小小的软枕给他垫到腰后,扶他坐好。景平江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紧张的梁照雪,却难受的张不开嘴。

梁照雪在他耳边柔柔的说:“胃痛吗?要不要喝些水。”

眼前的水已经煮好,正咕嘟咕嘟冒着泡。景平江难耐的点了点头,牵强的扯出笑容。

接过梁照雪递来的热水,热度透过粗陶的杯子,让他的手感到些许温暖。小口啜饮了两口,就放在了一旁。

胃脘中寒意稍稍缓解,想跟梁照雪说句谢谢,还没等开口。来不及找到痰盂,他就呕了出来,酸涩的气味顿时散在了帐子中。

身上没有力气,半趴在榻边。梁照雪连忙走过来,从侧面拍着他的后背。缓了半天又吐了些酒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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