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伸出一只温暖的白手,柔软滑腻,拉住燕孤城,正是那个被押着的美貌少妇,示意他千万别动。
另外一个年近古稀的大唐官员破口大骂:“安狗贼的人,都是一帮畜生!你们这帮卑劣小人,能蹦跶几天?”
刀疤头目一巴掌拍到他面门,老人顿时鼻血直流。
老人怒目圆睁:“畜生!你们还能蹦跶几天?”
刀疤头目一脚把老人踢倒在地,老人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
那个五十多岁的大唐官员伸手拦住刀疤头目:“颜太守毕竟是年过花甲的读书人,还恳请给老朽一副薄面,不要有辱斯文。”
原来这个年近古稀的人姓颜,不知是什么地方的太守,现在这个惨状,比实际年纪更加苍老。
刀疤头目有点讪讪,但又不甘心:“王老先生,俺这点小事您也管?话说白了,您老到了洛阳城,是祸是福,还不一定呢?”
原来这位大唐官员姓王。
王老先生淡然道:“说得是啊,老朽到了洛阳城,是生是死,确实还不一定。不过,老朽见了安禄山,不管生死,一定不会忘了跟他说一说,这一路上老朽看到他的军容军纪,对老百姓是如何地秋毫不犯。”
刀疤头目大怒:“你敢威胁我!”
王老先生看着他,笑而不言。
另一个瘦个头目走过来,拉住刀疤:“这次就算了吧,他要真跟圣上说起来,我们哪里担待得起?”
颜太守趴在地上,哈哈大笑。
瘦个头目对王老先生正色道:“王老先生,一路上跟您老说过多少次了,提起圣上,一定要敬呼皇上,您怎么屡教不改!”
王老先生也正色道:“老朽不叫他安贼,就是便宜他了。”
两个头目抢过身来,逼到王老先生面前,恶狠狠地盯着他。
王老先生从容不迫,安然坐下休息,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两个士兵头目都无可奈何,安禄山有旨,又不敢真的得罪他,只得作罢。
美貌少妇温柔地拉着燕孤城的手,微笑问道:“孩子,你多大了?”
燕孤城说:“我十四岁了。”
少妇“唉”地叹一声,凄然道:“看你样子,果然跟我的适儿同年!”
说罢怜爱地抚摸了两下燕孤城的头顶,痴痴地望向远方。
乱世浮萍,母子连心,生死两茫茫,她应该在是在担忧自己的孩子。
燕孤城刚丧母一年多,感觉这少妇正像自己母亲一样亲切,孺慕之情顿生。
燕孤城问:“您也有一个十四岁的儿子吗?”
少妇说:“对,他五月生的,你几月?”
燕孤城:“我正月,那我比他大四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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