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声音响起,分外嘲弄:“恐怕是这群乌合之众,觉得人数众多,可以跟我们斗斗。”
在认出赵立风等人身穿的五色五识宗巡风卫服制后,虽然只有三人,他们却没再想过撤离。
并非他们托大,而是,长生界,衡量战力的标准,远不止修为一项。
主修功法,拼命的秘法,灵器,根基,身为顶级宗门,他们全面优于五色五识宗。
这些优势,让他们有轻松来去自如的底气。
有一人完全没关注,听从独孤墨命令,开始分散隐蔽的其他人,全副魂丝都探向疾奔的刚刚出声的独孤墨,手中灵术已开始凝聚,关注到这点,面色严肃的青然已默默举起了剑。
“躲好,不用出手。”
一朵白色的茉莉花,悄悄探在他的耳上,发出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
青然马上执行命令,躲好后却突然一愣,他们十三人人手一套的灵器,竟然是活的。
那花藤,从衣领延伸,青然看得清晰,却发现天邪宗的魂丝不但对它视若无睹,还反过来被它藤上花朵的花香标记,让青然能调动神念防御剩下两个修士探来的,本该不可见的魂丝。
当时独孤墨说,不要以为数量很多,就不珍贵,按实用性来说,这实是修行界的顶级灵器,他还以为是开玩笑。
有谁出门历练,带十几套筑基境内的顶级灵器。
“他们在释放魂毒!”
顾忌到还有五色五识宗弟子,夜寒高声提醒。
“赵立风,带着你的人,撤!”
“把包围圈再扩大!”
巡视弟子越发散开,远离了满是魂毒的江边。
在分心命令的同时,独孤墨还游刃有余的换位数十次,躲避三人的灵术轰炸,他每每在魂丝探到他的位置时,再行躲避,利用的灵术发出前的短短间隙,就像在刀尖跳舞。
他的任务,是引导消耗他们的灵力。
为了演得更像,他用的还是在大道宗初学的身法,至今只修习了几个月。
而夜寒和冬晴的任务,已接近完成。
领头的天邪宗弟子脸上的狞色突然一滞,突然急声道:“齐云一脉的身法,大道宗,撤!”
就像一座高山,付出无数血肉代价,仍不可撼动。
天邪宗弟子十六年来在大道宗这座山下,撞得头破血流,甚至留下了,大道宗历练弟子满三不可敌的血的教训。
要跑,独孤墨一愣,他接触的一直是十六年前敌人留下的旧伤痕,从未出过楚云十六州的他,却不知道,这十六年来,痛定思痛,迸发全部力量专研对付天邪宗和血宗的办法的大道宗,给敌人留下了些什么印象。
好在,一切已结束。
花海骤然布满这片江边堤岸,青盖亭亭,曲水飘香,各色花朵迎风轻动,让人只觉柔软又美好。
粉的,绿的,金黄的,醉红的。
蓝的,白的,明橙的,晕紫的。
绮丽的花海,随风起伏,将独孤墨等人隐没,却将天邪宗三人束缚。
“绞杀。”
他们听到了独孤墨冷冷的声音。
他们艰难挣扎着跑向花海外,却像蹒跚的老人,挪不动步子。
给夜寒冬晴两人布下个聚灵阵,缓解二人通过花阴一脉灵器成就花阵的压力。
他缓缓走向三人。
敌人在花阴一脉的花阵中待得越久,灵力会流逝得越快,血肉会越干枯,魂丝会越趋于反噬。
自十六年前起,大道宗擅长炼器的那几脉精心炼制的灵器,都会留下专门坑杀天邪宗弟子的机关。
既然成了敌人,就要倾尽全力,这是,大道宗的信条。
“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欢,醉花阴,这个词。”
外围的赵立风先堵截到了三人,他利落的出手刺穿无力还手的三人的心脏,因为怕独孤墨还要问话,他没有直接要了三人的命,只让三人处于濒死状态。
事实上,他也要不了三人的命,趋于濒死,三人身上被宗门长辈留下的保命手段开始自行生效,刚刚他们无力发动,现在却开始又拾起几分希望。
而靠近的独孤墨,就像是碾碎他们希望的魔鬼,他淡定的掏出自己的一叠保命符箓,传送类型的他就用空间相关的符扰乱,强力一击的就直接给他们扔一个困缚的结界。
“哎呀呀,你看,我就是这个多,家里长辈喜欢我,大道宗也喜欢我。”
“疯子,竟然把保命的东西......浪费在这里......”
独孤墨想起武叔谈到挚友落寞的身影,淡笑道:“我可不觉得浪费,你们可是我,就算殒命,也想碾碎的敌人。”
“哦,好像还没有完全绝望啊,不和你们三人打,选择立花阵,你们觉得是为什么?”
“五色五识宗的人不是傻子,接应被追杀的四个筑基巅峰修士,派的肯定是金丹修士,你们敢追到这么近的地方,说明你们确定掳了人往里走的时候,也会有金丹修士接应你们,但抱歉,花阵一立,你们的消息,就一条都没传出去,别妄想宗内金丹会来救你们了。”
三人的脸色完全灰败下来。
独孤墨完全不急,在确定敌人有金丹修士的时候,他就已经向傅长老传信,此刻,长老已至,大家稳若泰山。
他此刻好奇的,是这片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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